我舞了一个晚上的剑,看了一晚上的书,背了一晚上的阵法,还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犯困,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就险些睡过了头。
等我急急忙忙起来,赶到去见君父,君父的目光却落在了我别在腰间的剑上“小十”
我顺着他的目光连忙解下我的剑,看着我手中的剑,怔了一下。
这几日,我都没让剑离开我的身边。
所以本来面圣的时候不是能带武器的,可我还是下意识地拿了。
我把佩剑放在了君父身边,一脸惭愧“儿臣睡昏了头,倒是一时混乱了。”
时夕阳西下。
君父拿着我的剑,他拔出了剑鞘,夕阳之下剑的光泽闪耀着,他的指尖轻轻拂拭着剑的尖端,轻易地指尖上就沁出了点点的血迹。
“是把好剑。”君父收起剑,他将滴着血的手放在了唇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我看着他唇间染上的血,竟一时觉得他怎能如此又妖又媚,轻易间就能夺走人的心神。
我忍不住叹道“君父的境界竟又上了个台阶了。”
灵力境界的差别,这正是我会失神如此之久的原因。若是以前,我一瞬之间就能反应过来,而不像现在,我才意识到方才君父是在问我这把剑的来历“这是我及笄那日,兄长赠予之物。”
我看到君父的动作一顿。
“朕的修为长进,并非全是好事。”君父将剑递还给我,“有时便连朕自身,都不见得能抑制自己的修为。”
他转移了话题,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
“此剑,”君父突然开口,“可有名字”
我摇了摇头“兄长不肯替我取名,说自己的剑便该自己去取。可儿臣又不擅长取名。”
真的把我逼急了,说不定就说什么“倚天剑”或者“长虹剑”了。
“不然,君父替儿臣取个”
君父笑着朝我摇了摇头。
“正如扶苏所言,自己的剑应该自己取才是。你的那把剑适合你,虽然锋利却说不上锋芒,如小十一般,算不是一个霸道的人。”
我看着君父,缓缓地拔出了他背在身上的剑。
“此剑,名为定秦。”
我听着这个名字,难得噎了一下。
算了,我早就知道我爹也是个取名废了,看看扶苏,干脆就是从诗经里面抄出来的,又看看我的名字,可以算是超常发挥了。
我看着这把剑。
我秦的剑,都是以长而著称,我的那把剑短,还是特意做的那么短的,所以别人在腰间也不至于拖在地上,也就不必必须背着了。
而大多数的剑,都是不得不背在剑上,反手抽出的。
就比如这把定秦剑。
三尺半多一点的样子,换言之大约90厘米左右,自然拔剑之时,那种帝王的霸气便扑面而来。
更何况,持剑之人是君父了。
这个世界,是有剑意的。
我看着被君父稳稳地拿在手上的这把剑,当君父将剑递给我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提了起来。
单手刚拿着,只觉得重。
我双手持着剑,觉得我必须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才能让这把剑乖乖地在我的手心,而不是四处乱晃。
我恭恭敬敬地双手将剑还给君父,在君父接过的那一瞬间我只想瘫倒在地上,安静地当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