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么就因为我么
这是我想到的最靠谱的答案,也是我最没有把握的答案。
我爹宠我是一回事,可是君父我配么
我望着君父,冀希他能给我一个我渴望的肯定。
君父却只是低头看着我,像是那九天之上的神仙,望着朝他叩首许愿的信徒,笑而不语。
“小十总爱刨根问底。心急则乱。况且,智者千虑,殚精竭虑,天妒之。”
君父没有肯定我。
我吐了口气,有点轻松又有点失望,怅然道“儿臣受教。”
我终究是说错话了。
窥探上意,本就是不敬,对感情求一份承诺保证,也是错误之举别说什么经得起考验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感情,感情遭受经历的同时,也许也是在被磨平。
我以前一直都做得很好,该装傻的时候装傻,倒是近来,越发患得患失了。
是我越发在乎他们了还是
我低眉,向君父请求道“儿臣想亲自审问那个被抓住的犯人,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我只是害怕被丢下。
“你去吧。”
无论是我爹还是我哥,我都在担心啊。
我怕终有一日,我再也追不上他们的步伐。
血脉明明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抹去的联系,可若是仙人,还会拘泥于凡胎么
我想要能帮助他们,想要能对他们有用。
这是奢望么尤其是对君父来说,这会是傲慢么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君父的指尖亲昵地点了点我的额头,我看着他微微翘起的指尖,倒觉得有些不拘泥于性别的美,“想做便去做。有所进展就来汇报于朕,需要求助找朕找你兄长也都未尝不可。小十总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以往一样地娇嗔道“儿臣这不是连功课都做不完了么这可不,也就只有想想的工夫了。”
“怎可随便又将其推卸给功课呢”我爹一个眼刀飞了过来,我捂着心脏,这回我一点都没觉得威严,倒觉得有点被魅惑了,我看他咳嗽了一下,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就突如其来地消失了,“咳。审问可以,功课也不可落下。小十现在的本事,还是不尽如意。”
“儿臣遵旨”
我坐在牢房前,叫看守的士兵点燃油灯,趴在桌子上给我哥写信,半点眼神也没施舍给那个被绑在墙上的犯人。
刚才和我爹对话发生的事情我后来又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我怎么觉得我爹突然有点女气起来了呢或许也说不上变女气,只不过是皮肤变白了点,声音变细了点,眼神柔和了点,动作少了点霸气,也许说去男性化这个说法更好
不过不是说人的体内只有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么,所以才会觉得太监娘娘腔,东方不败也是非常有名的例子了,所以说我爹不会也
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写给我哥说,我想着我爹刚才那个妩媚的眼神和翘起的兰花指,难不成以后我要喊我爹喊我妈么
我决定把这个深奥的问题丢给我哥。
“哥江湖救急如果爹成为了娘我们该怎么喊啊”
我看着我拿草书龙飞凤舞地写着地这一行字,满意地收起竹片,开始背书。
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我在牢房前自己同自己下棋。
第三天我找来琵琶,我以前没弹过这个,弹了两个小时的锯木头之后,对面那位壮士终于破口大骂“要杀要剐,随便都可这般折磨,算什么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