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班子每天晚上都会演出, 但考虑到镇上的消费水平,平时演出的都是些学徒, 主要是为聚个人气,再给学徒们练练手,到周末或节假日才是最精彩最爆场的时候。
吃完饭, 池疏几个就朝外走。
家里虽说在操办婚事, 但一应流程都是早定好的,各项事情也都安排妥当,现在也就是些小事,家里不让他插手,让他陪着同学好好儿玩。
池疏毕竟不是原主, 所以顺水推舟,尽快多了解镇子。
天已经擦黑,老街两侧亮起灯光。那是一盏盏的花灯模样的路灯, 也是镇上前两个月才换的,就是为配合老街的氛围。
池疏却见陆家铺子外面, 有个人站在那里,修身的浅色立领改良唐装, 胸前有浅色刺绣,路灯下熠熠生光。他个子很高,面朝铺子, 所以池疏看到了他的长相, 很俊朗, 皮肤非常白,有种温润雅致的公子味道。
池疏认出来了,相册里有几张这人的照片儿,是钟霖之
“明哲。”钟霖之笑着喊他“听说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在没见到人之前,池疏还怀疑钟霖之出了事,现在看着竟是和日记中描述的人七八分吻合。
“要去看木偶戏”
池疏点头。
“今晚演火焰山。”钟霖之说道。
显然钟霖之是来找他的,作为久别重逢的朋友,池疏没道理太冷淡,况且,钟霖之身份不一般。
“一起去”
“嗯。”钟霖之说着笑了笑“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池疏不动声色的反问“哪儿不一样”
钟霖之却感慨道“三年了。你走出去了,我还留在这里,一辈子只能留在这里。”
这话本就不好接,更何况双方的关系,万一越说越深,容易出纰漏。
池疏只能尽量少说多听。
钟家木偶剧团就在老街拐角,有两个陆家那么大。这里最中间一部分用作演出场,两侧都是房屋,一头住人,一头则是工具房。剧团里最多的就是木偶,需要很大的地方存放,平素有所损伤也要维修,也有专门的地方。
钟家班子是集木偶制作、表演为一体的传承,只不过现在的人肯沉下心钻研的少,所以这两项技艺也分开了,甚至很多人表演也只练特定的几个剧目,三钟家人不同。
比如钟霖之,从小就是摸着木头长大的,能做木偶,会表演,会念白,还会唱戏词儿,杂七杂八涉猎的很多,即便如此,读书成绩还很好,用现在的话说,是个天才,好像没什么是他学不会的。
钟霖之是少东家,他领着进门,票都没买。
平时来看木偶戏的人很少,如今是暑假,倒是孩子比较多。暑假寒假这里会推出月票,一次购买一月、两月的联票,很实惠,多数家里会给孩子买,也是减少孩子们在家玩手机电脑的时间。
火焰山分几场,一场演了一个小时,孩子们很热闹,池疏几个看得也比较新奇。
剧团白天也演出,所以晚上只演一场。
从演出场出来,钟霖之送他们到大门口“我也要回家了。”
池疏从日记中看到过,钟家有门禁,尤其对一双儿女,管得格外严厉。以前读书时,钟霖之晚上很少外出,即便出来,9点前也必须回家。
“有空来家里玩。”池疏说着客气话。
钟霖之笑道“家里也忙,我姐很快就是你们家的人了。”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