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日里在军帐内待着听下属过来汇报军情和朝中要务之外,他亦会在每日上午下午都抽出半个时辰去外头看看各处的将士们。
每当这个时候,军帐中就只剩下了纪若晴一个人,她就偷偷摸摸开始收拾包袱,为之后悄悄离开这儿做些准备。
这日,纪若晴又独自待在军帐中收拾东西,今儿早上特意多留了两块干饼子,用油麻纸包好了放进包袱里,存着路上吃。
她已做好了打算,今晚就是夜千辰要犒劳大军作为出征前最后的夜宴狂饮,定要很晚才会回军帐,她就可以趁机偷偷溜走,他也不会发现。
这一路往东走的地图她也搜集好了,就存放在袖袋里,牛皮水囊也特意拿了两个,装了满满的水放在包袱里。
至于路上要用到的银钱也早已准备妥当,她还特意用自己蹩脚的针线活缝了个小口袋,将那几张薄薄的银票缝到了衣裳的夹层中,免得路途颠簸掉了去。
“”纪若晴埋头认真擦拭着前几日从夜千辰那儿诓骗来的一把小匕首,锐利的锋芒泛着寒光,是把刀刃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所以她也格外小心翼翼些。
将匕首擦得干干净净能照见自个儿的影子了,纪若晴露出会心一笑,将匕首插入装点着精美宝石的刀鞘之中,绑到了自个儿的腰间。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溜了
军帐门口处传来了帘子的响动声,纪若晴知晓这是夜千辰回来了,连忙将自个儿的包袱收到软榻底下,又将装着刀鞘的匕首扶正了,这才过去迎接夜千辰。
夜千辰已经自个儿走了进来,略显狐疑的瞥了纪若晴一眼,黝黑的眸中看不清情绪般问道“孤怎觉得你近些日子怪怪的”
纪若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为夜千辰递上一盏热茶,顺带着说道“有何奇怪的自是同往日里一样的”
夜千辰又瞥了她几眼,才轻轻抿了一口茶,又问道“你不会想逃跑吧”
纪若晴眼皮微微跳了一下,又继而轻笑了一声,不露痕迹移了移位置,脸上温和的笑意半分未减“陛下说笑了我为何要逃,又要逃到哪里去”
“”夜千辰将信将疑的起了身,但是却未回到寻常他的位置上,反倒是围着纪若晴绕了几个圈,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纪若晴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发一言的保持着沉默,强自镇定着,不愿让夜千辰看出些什么来。
但夜千辰明显不信她,反倒是视线落到了她的软榻之上,似乎是想找出什么证据来。
纪若晴上前一步,将她刚刚往床底下塞包袱的那个位置挡得严严实实的,挤出一抹笑容说道“陛下,您今儿到底是怎的了”
夜千辰幽幽的目光看着她,淡声说道“孤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
“那我让厨房给您熬些安神汤”纪若晴微笑着问道。
“好”夜千辰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待得纪若晴迈步往外走的时候,他突然弯下腰,往软榻底下看去。
纪若晴惊慌得拦都没来得及拦住他,那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大包袱就被夜千辰从软榻底下拽了出来。
夜千辰一脸怒容的看着那个包袱,里头塞满了快要溢出来的东西,仿佛扎也扎不拢。
他充满着怒气的目光从包袱上转移到纪若晴身上,甚至心痛得不敢打开这个包袱,里头定是装满了她的细软,若是打开,他将被她迫不及待想要偷偷离开他的心情伤得一塌糊涂。
夜千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