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场舞弊的消息炸得整个场面静悄悄的。
周海愣了好一会才回神。他想起刚才周寄一个劲地强调造成周宥他们没法参加乡试的幕后之人是蓁姐儿, 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因为这么做对她没好处呀,而且她和在场的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他现在回过味来了,这事吧, 搞不好周寄的怀疑是真的。
再想想自打宥哥儿他们回来后他家老爷子那个态度, 这样的事搁以往早就震怒非常了, 但这回他家老爷子在他揪出了厨娘这个真凶之后,就没再关注过这事了。甚至连周寄中举的喜报传来, 他也不见多少喜色。周海一开始还以为是老爷子看到喜报想到周宥他们心里不好受,故才没多少喜色。现在看来,有待商榷啊。
不止周海, 周宥他们中也有两三个心里有了一点点明悟,但他们都记在心里,什么也没说。
周寄咬牙, 周蓁蓁,她一定是故意的
他久成京城,见识比周宥他们要广一些。
在他们听完消息还懵懵懂懂分不大清利弊的时候, 他就已经知道此事对他的影响不会小了,而且这影响还是负面的。
是他大意了, 不该贪心的。明知周蓁蓁那么狡诈的人都提醒马冬梅尽量避开今年的乡试了, 他傻傻地冲进去也就罢了, 看到乡试试卷和镜水先生的试题选内容重合率那么高, 还是不够警觉。他应该果断弃考或者故意考砸的, 是贪心害了他。
“海大伯, 咱们该怎么办呀”周寄白着脸问。
周海看他这样,也是头疼,“你先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这事得族议商量商量。”
“海大伯,您一定要救救我”
“没那么严重,别自己吓自己了。”周海敢肯定,不管这科场舞弊案怎么严重,周寄的性命肯定是无忧的。
他担忧的是他以后的前程可看到周宥他们,周寄又自觉难以启齿。他说那么多,只是想求个心安,想求宗房给一个无论如何都会鼎力帮他的保证,但显然他是要不到了。
周寄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周宥他们都没有挪屁股。
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就是。
什么叫塞翁失马,这就是。
什么叫福兮祸之所伏,祸之福之所倚,这就是。
今天之前,他们所有人难过得不行。最难过的点当然是放榜之后,看到庐江有那么多人考中,其中有不少是他们同窗。对比自己的倒霉,看到别人鲜衣怒马,随手摘取功名利碌,心里那个难受劲甭提了。
现在情况掉转了个个,这滋味吧,不提也罢。不想幸灾乐祸,但终归是松了口气的。
“海大伯,我觉得这次科举舞弊案太蹊跷了。不管是镜水先生还是沈氏,他们买题的话,为什么不只给自己人用为什么要大肆刊印啊”这是周宥他们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的怀疑很有道理,但是内情如何海大伯也不知道。”周海一摊手,他知道的是,沈氏完了。
“而且,那套试题选的存在,就是明晃晃的物证。除了舞弊,还能怎么解释”
“就不能真是镜水先生押题准吗”有人小小声地嘀咕。
“呵呵,严老太傅主持科举的次数也不少了,王镜水若是有那本事,怎么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老举人”
“海大伯你说,这次科举舞弊爆发,像阿寄他们这些中举的会怎么样”
周海琢磨了一下,这次庐江科举舞弊案,沈氏首当其冲,连捞都不用捞。至于这些中了举的,怕也落不着好。保守估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