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时间都在马上那大腿内侧不是都被磨破皮了周蓁蓁下意识又朝他腰腿看了一眼, 难怪走路有点怪异。
她这才注意到,许是四五天连日奔波的原因, 其实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是风尘仆仆,仔细看, 还能看到他发际的小细发都打结了。
推人及己,周蓁蓁突然意识到, 自己呆牢里四五天, 久不梳洗,身上也沾了一股味。还有, 她能感觉自己脸上油光满面的了。
她此刻庆幸自己不是大油皮,否则这五天, 光靠帕子沾点水擦脸, 早成了大油田。
袁溯溟对她的视线很敏感, 正好属下也汇报完了, 他就朝她走过来。
周蓁蓁很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之前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上头,现在注意到了, 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他走近了,周蓁蓁注意到他脸上布满了细细灰尘, 特别是他右边鼻翼旁黑黑的一点像颗痣一样粘在上头, 他左边的鬓发角那里还杂着一小碎纸。
他们此刻见到的算是相识至今对方最狼狈的一面了吧
现在两人就如同老鸨落在猪背上,谁也别笑谁黑。
袁溯溟感觉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不经有些疑惑, “怎么了”
周蓁蓁想将手帕递给他让他自己擦一擦,但想到她的手帕这几日一直在用,有点脏了。她顿了一顿,对他说,“你右边的鼻翼有个不知道是啥的黑点。”
闻言,他伸手一揩,鼻翼处的黑点就出现在他食指上,“嗯,确实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
“那个”
“嗯”
“你左边的鬓角发里也粘了一点白白的东西。”
他伸出手捋了捋,没捋下来,那白碎纸反而越躲越深了。
“我帮你吧。”周蓁蓁脱口而出。
袁溯溟的左手顿了顿,道了一声好。
周蓁蓁说出那话之后,才意识到这里是大乾朝,这样的举动好像有些过于亲密了
但他已经在她跟前半蹲下了,而此时,阿誉拉着周渊站得远远的,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他们的状况。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用左手拔开他浓密的鬓发,然后伸出右手将那丁点碎纸片从他头发上拿下来,然后微微退开,“好了”
为避嫌,周海还是安排周渊跟着的,总不能让他们孤男寡女地呆一块。
此时从周渊的视角,觉得他俩站得太近了,他连忙挣脱阿誉的纠缠,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袁大人,你一路辛苦了,我们少族长请你到我们族里暂作洗漱。”
袁溯溟早在周渊飞奔过来时,就已经直起身来了。周渊的话落,他不由得看向周蓁蓁。
周蓁蓁此刻确实有些受不了自己脏兮兮的样子了,“那我也先回去洗漱一番。”
这一日的周家坊并不平静,甚至连族学都难得放假了。
一切皆因徐仲言升堂开审周宸盗窃一案时,族长太爷虽然没去府衙旁观升堂,但有族中年轻的小伙子负责不间断地往回传递着消息。
宗房聚集了很多族人,所有的人的情绪都随着每一次传回来的消息起起伏伏。
当第一个消息传来,说升堂之初,他们周氏请的讼师马冬梅与方琼你来我往打成了平手,他们立即松了一口气。
方琼的大名他们都有所耳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讼师对上大名鼎鼎的大状,不仅外人,包括他们这些族人都没抱什么希望。
但消息传来,马冬梅面对方琼竟然没有败下阵来,当然,也没有赢,但所有人都满足了,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