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树悠斗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肌肤相贴的一瞬间，费奥多尔眼瞳一缩，他终于知道完全被他洗脑的伊万为什么会背叛。
对于怀抱着幸福为梦想的人来说，这个少年既是这个理想的化身。
幸福的本源。
但是，这种程度的温暖，不足以感化他。
费奥多尔紫红的眼瞳深处有些许失望“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嘛”
“当然不是，这只是开胃菜而已。”黑树悠斗微笑着，和他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男人的感官，从现实世界离开了。
费奥多尔睁开眼，发现眼前已经并非是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他的脚踩在了广阔的土地上，甚至能感受到泥土的柔软和雨后泥土的腥味。
“这里是”
“这里是你理想的世界，没有异能力的世界。”黑树悠斗微笑着出现在他身后。
费奥多尔神色怔松，似是为他的话语震住，一时没有反应。
突然，地面传来震动，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地面上奔腾，黑树悠斗的手搭在费奥多尔的肩膀上，两人一起升空，不借助任何外力就在天空上飞翔。
宛如神明。
费奥多尔当然没有大喊大叫，但他内心的不平静却从眼眸里倾泻而出，他看着地平线的彼端，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军队，要打仗了。”黑树悠斗同样看着那边，看着大地上蚂蚁大小的人和另一端的人发生碰撞，红色的血染红了大地。
这是一场冷兵器战争，比的战场更加直白，更加鲜血淋漓。
费奥多尔安静地看着，蚂蚁们的战争很快结束，只留下到处都是残骸的地狱。还不待人从这炼狱中回过神，黑树悠斗很快把他拉往另一处时间和空间不同的战场，这一次双方的衣装和之前大不相同，费奥多尔判断这和近代战争非常相近。
这一次是热武器的战斗，蘑菇云在城市里炸起，无辜的人类在爆炸的席卷下化为飞灰，蘑菇云过后，这片土地将迎来数十年的辐射，沦为生命禁区。
这是地球难以愈合的伤。
黑树悠斗带着他看过了很多场战争，瘟疫和灾害。费奥多尔厌倦了这些，主动拉住正打算前往下一个场景的黑树悠斗。
“你是想告诉我，人类的罪和是不是异能力者无关吗你想要改正我的理想”
何等的自大，何等的高高在上啊。
“嗯”黑树悠斗一愣，“当然不是。”
“这里不是你理想的世界，而是我经历过的记忆。”黑树悠斗指着下面的战场，语气平淡，“我曾经跟随着我的家人们来过很多世界，这些则是那些世界的人类毁灭之前的景象。”
费奥多尔眼眸一缩，仔细回想刚才所看到的一切，确实许多细节上和历史格格不入。
之前少年说过要要回答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穿梭于不同的世界，毁灭人类，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高高在上的神明了吧。
“你是来毁灭所有人类的”费奥多尔试探地道。
“原本应该是，但现在不一样了。”黑树悠斗干脆的承认，“我从来没有要改变你的意思，对我来说这样没有任何好处，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报复而已。”
没错，黑树悠斗这个病毒，是很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