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与这里无关,血与泪距离这里遥远,这里只有香车宝马,贵族和皇室的女人们讨论的依然是时下最流行的衣料样式和珠宝,男人们则是说着狩猎赌局和自家产业的变化。
没有人关心前线的那些死去的灵魂,那些尸海所铸就的,不过是这一切繁华的踏脚石罢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一帝呢一国呢
那时的他,心情其实也和此时此刻的安黛尔是一样的。没有人从一开始就能适应这种落差,并且坦然接受,甚至享受其中。
他只是从小就见惯了这样鲜明的对比,但安黛尔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就是多少人挤破头皮也想要成为贵族,成为人上人的原因。”艾希曼牵住她的手,叹息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也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公平。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活着,努力变得更强,至少让自己觉得,自己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安黛尔知道他说得没错,要么变得麻木,要么则是如他所说,至少做到问心无愧。
但是她的心中却突然想起了在奥尔兰斯学院,圣杯协会的舞会上,柏西学长曾经向她说过的那些关于权利与等级有关的话语。
“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天生血脉高贵,纵使是以魔法血缘来判断人的高下卑贱,也是不对的。纵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也总有办法让这些所有的元素达到一个均衡。总有一些事情是普通人应该做的,总有一些事情是魔法师做的,既然都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确实自然不应该存在歧视。”
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安黛尔对这番话的理解,也从之前浮于表面的对道理的认同,变为了更加深入、切身的体会。
安黛尔突然想要在回到帝国以后,去看看柏西学长这些新政派到底是什么主张,具体做了哪些事情了。
她当然知道无论是哪一种社会结构下,阶层的划分和区别总是无法避免,自然也能够想明白,所谓新政派别兴许只是帝国的那位皇帝拉拢民心的一个手段,但是如果真的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那些平民获得更多活着的时候的尊严和体面,那么她的内心里,还是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的。
既然无法控制死亡,无法消除阶级,她也不会理想地认为直接上真的有所谓乌托邦那么或许可以让那些人,死之前过得很好一些。
万魔之母没有回到她的高台之上,而是站在了安黛尔面前,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心“吞噬了多少”
安黛尔第一次知道吞噬还可以量化,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想到底怎么算这个“多少”,然后福至心灵地看了看自己的魔法回路。
之前她的魔法回路就已经充满了前三十六条,恰好是达到了大魔法师和魔导师的界限,她本来以为自己就应该这样顺理成章地去参加学院的考试,打通桎梏,然后等待机会,再吸一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魔导师了。
没想到她此时此刻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之前的三十六条魔法回路与之前有了非常大的区别。
她的魔法回路似乎变得更加流畅而漂亮了,存储在其中的魔法力量也显得干净又纯粹,就像是被洗涤了一遍,除去了其中原本的一些杂质和污垢。
就像是变得更好了
“魔法回路能升级吗”安黛尔疑惑道“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怎么觉得我的回路好像变厉害了一点”
“魔法构造学这门课上有详细的介绍,你上课睡着了吗”艾希曼伸出手按在她肩上,神识飞快地扫了一眼,眼中有了欣喜“确实有变化,还不错,距离最完美的回路只有一步之遥了。”
提到上课,安黛尔的脸就垮下来了“我总共才上了几天课是我不想上课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