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满囤跟谢又春一走,刚周遭竖着耳朵听他两个说话的人群瞬间就炸了第一次听说伯爵、伯夫人、世子、世子夫人,不知道到底是啥又如何
只要知道这些都是官, 而且是大官,比现今谢老爷干的从二品山东藩台更大的官就足够了
何况还是一气四个,祖、父、自身、子整四辈人,比城隍庙戏台演的满床笏还热闹
满床笏里的汾阳王郭子仪虽有七子八婿, 但可没讲他孙子、重孙子如何
老话都说“富不过三代”, 谢家四代富贵却是实打实的了
想起满床笏的开场是祝寿吃酒, 有人断定“谢家这回怕是要摆流水席了吧”
“必须的”
闻声众人情绪愈加高涨, 纷纷道“就是不知道哪天”
“左右就这几天, 难不成还能拖到明年去”
自打贵祥媳妇生了儿子后, 郭氏差不多每天都要来瞧孙子。
贵祥匆匆家来拿糕团的时候, 郭氏正在月子房里给孙子换尿片,不及细问。
直等贵祥空手家来后郭氏方才问道“你大伯怎么会跟你借糕团”
大房自家啥没有
“这不是事情来得急,一时不趁手吗”李贵祥把谢家领圣旨的事告诉了他娘一遍。
“难怪”郭氏听后叹道“似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回听说圣旨下到咱们雉水城的事”
“就是先前红枣女婿中状元府城也不过才来一张喜报”
至于圣上授官更是只一张邸报。
她可从哪儿听去
“所以, ”郭氏问道“这回是红枣女婿, 还是谢藩台又立什么功了吗”
现提及红枣, 郭氏再升不起攀比心, 当下说话, 完全是拉家常的平和语气。
“现还不知道”李贵祥道“卖完菜后我急着赶回来, 就道上听了两句。”
他急着家来报信, 加上他媳妇现坐月子, 家里一堆的事等着他干,他咋可能跟城里的闲人一样等在谢家门外听信
“不过据大伯说十之是谢老爷官做得好,陛下下旨封赏他爹和他儿子的”
“谢大老爷和谢奕吗”郭氏奇道“不是都说封妻荫子吗陛下赏谢奕倒也罢了,怎么还赏谢大老爷啊”
“这不是谢大老爷教子有方吗”
李贵祥说这话完全是就事论事, 郭氏入耳却只觉得扎心她曾引以为傲的长子,现已沦为村里笑柄,而贵祥,别看现日子过得还行,但当初分家就是他上蹿下跳给闹的。
三个儿子两个如此,怎么也称不上教子有方。
临近午晌郭氏回老宅看午饭。进门看到只男人在,不免新鲜“娘不在家”
她婆不似她公公日常泡在隔壁二伯家,家常都在。
特别是现在这个做饭的点。
“去隔壁二伯家了”李满仓告诉道“满囤来过了,接了贵中进城去谢家贺喜。二伯便叫贵金跟着过去打听。”
“刚贵金家来说是谢家大房满门都封了诚意伯。”
“什么叫满门还是诚意伯”
郭氏只听说过满门抄斩,还是头回听说满门受封的呢,而且诚意伯是个什么意思
“诚意伯是比公侯低一级的伯爵爵位。”李满仓现学现卖地告诉郭氏“公候知道吧就是戏里演的公侯将相里的公侯。”
郭氏不知道公候,但知道将相是将军和丞相的意思,所以李满仓一说她就懂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将军啊”
只没想这伯爵的排班还在相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