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待谢丰睡后, 红枣和谢尚共坐炕上同吃宵夜。
丫头揭开锅盖, 随着锅气的蒸腾, 红枣立闻到一股新米的清香, 禁不住赞道“好香”
比她两世吃过的一应米都香。
谢尚吃一口也赞“不愧是万年贡米, 果然名不虚传”
掌柜的没诳他
“可惜就只两石”谢尚一见好, 就觉得自己买少了,不够孝敬他太爷爷、爷爷、爹娘这些长辈。
“不少了”红枣素知谢尚脾性,劝慰道“到底是运进京来的贡米,都是优中选优的尖儿, 哪里能跟在原产地的一般米一样论船装”
“何况似这一锅粥也就两三两米。十斤米足够每天一锅熬一个月。再还有其他三样米,我虽没尝过但想来也是好的。如此几样加一块儿也是不少,足够老爷孝敬老太爷、大老爷和爹娘他们吃半年的了”
红枣说得在理,谢尚一听高兴笑道“红枣, 你说的是。即是如此,那这四样米, 每样送太爷爷、爷爷和爹娘半石。余下的半石米中再每样送岳父母十斤尝尝, 下剩的都给你和儿子吃”
米面养人, 儿子还小,能吃的东西有限,正该吃好米滋补,而红枣还在喂奶虽说较先前减了, 但依旧忌口,也只能食补。
红枣闻言不免感动,笑道“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老爷不吃, 只我和丰儿却是吃不完。没得白放坏了可惜”
“怎么会吃不完”谢尚讶异。
统共就一石多米,百多斤,还是两个人吃。
别看他儿子小,小嘴吧啦吧啦地其实挺能吃。
红枣告诉道“我和老爷一样早起多吃鸡蛋、煎饺、包子、馄饨。就是丰儿,现早起也会吃些馄饨,粥吃的有限早起但有这么一锅已足够他吃和咱们过口的了”
“午饭,老爷都是在翰林院,不用说,吃不着这贡米。而我带丰儿在家,也不能吃”
“不能吃”谢尚疑惑“怎么说”
红枣“老话说有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万年贡米好吃是好吃,但却不是咱们家常能吃的到底是贡米”
“我也不妄自菲薄,说不可享福太过惜福积福之类的话。我就担心若只天天、顿顿吃,半年后丰儿吃刁了嘴,从此非贡米不吃,不肯吃家常米面,可如何是好”
红枣说的是正理,谢尚不免自省他刚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茬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他对儿子是否宠溺太过
看谢尚沉吟不语,红枣又道“自古百善孝先行,老爷知道孝敬父母长辈,得了点好米都要先准父母长辈们尝,丰儿作为儿子,也当孝顺老爷,如何能好米准他先吃,老爷自己反不得尝”
说来说去,红枣就是不愿只自己和儿子吃,想叫他一起吃
明白了红枣的心意,谢尚立丢下刚刚的自省,伸手拥住媳妇的肩笑道“刚是我想差了。都听你的,咱们叁一道吃”
接连两个休沐,谢尚都出街扫货。
因为谢尚每回出门都是轻车简行,且交易的木器、宝石都还是木头、原石等堆积收藏在库房的原始形态,没有变成成品亮相人前,所以御史台竟不知道谢尚干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弹劾。
御史台不知道不代表没人知道。锦衣卫受命监控天下,而天子脚下,京师重地,更是不容闪失。
似谢尚,他人虽不在锦衣卫监视名单里,但他买的宝石在啊大庆朝中原内陆并不产宝石。其市面上的一应宝石都来自于边疆和周边属国。
锦衣卫不可能放着边境流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