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细究起来,就说我当着外人不好自吹自擂”
谢尚一想也是,终于展颜笑道“不错。正好我的二狐泉记还没写,就现在写了吧”
“不急,”红枣阻止道“老爷,咱们现吃饭。饭后我替你研墨”
显荣出去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直等天黑透了方回。
“老爷、太太,”显荣禀告道“小人确是在东直门大街上看到那口井。井栏上焊着臂粗的铁链。那铁链上了锈,一看就有年头了。听旁边老人们说这井里面锁着闹水灾的恶龙。几百年了,打他们祖辈那儿就有了。”
“本朝开国皇帝听说后曾专门问过钦天监。钦天监说那处是海眼,拿铁链镇着就好。 ”
“钦天监”
闻言谢尚笑了,和红枣道“咱们家的泉挖了也好几天了。钦天监至今没寻上门,想来该是无碍”
钦天监干的是预测,而不是人人能当的事后诸葛亮。
钦天监至今没上门,说明他家这眼泉与京师的龙脉无碍。
红枣没想还有钦天监这个天文机构的茬,不觉奇道“钦天监还管这事”
城里百万人口,每日打井的不知凡几,管得过来吗
“一般不管,”谢尚道“但若有人打井挖地碰触到龙脉引发天象变化就要出面了”
提到龙脉,红枣想起前世魔都的那根龙柱便不驳斥了魔都还不是京城呢,都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异事,这京师有龙或者龙脉似乎好像也是正常。
“那就好”红枣有些无奈道“天知道,咱们就是想在家打口井有水用而已,随料想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好事多磨嘛”谢尚看着自己新写就的二狐井记倒是想得开“毕竟这城里从没人跟咱们一样打出过泉”
九月十九一大早,红枣打发显谨去白云观送灯油灯芯。
回来时显谨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给红枣道“太太,这是修真道长给老爷太太的开光擦脸巾。”
这开光擦脸巾红枣先前在雉水城就有。
红枣知道这是庙观师傅给信众回馈的祝福,倒是见怪不怪。
打开纸包,拿出里面的粉蓝两块擦脸巾,红枣禁不住哟了一声“还是松江细棉布”
不愧是京师大观,红枣心说连群发的擦脸巾都是最上等。
“把这两块擦脸巾拿去下水”红枣吩咐丫头“今儿天好,现在洗了等老爷下衙就能干。”
到时她跟谢尚一人一块。
傍晚时候,红枣正在卧房专心研究立体画,忽听到小丫头隔窗回禀“太太,老爷家来了”
丢下笔,红枣吩咐香兰收拾炕桌,自己则穿鞋下地。
撩起门帘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红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在回去披件衣裳还是出门之间微一犹豫,谢尚已然大步跨进了院。
于是红枣也不再犹豫,闪身出了屋,迎着谢尚笑道“老爷回来了”
谢尚矜持地点点头,握住红枣的手轻松道“明儿休沐,可在家歇一天。”
陪你
红枣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认同道“这天看起来要掉暴。变天的时候人还是待在家里好”
听出红枣话语里的依恋,谢尚加重了手上力道。
媳妇在京举目无亲,他得多陪陪她。
不过想到亲,谢尚进屋后便吩咐显荣“你现去我舅家一趟,就说知道舅母和表兄表嫂回乡省亲在即,该请酒践行,就不知道舅母表兄什么时候得闲能来。正好家里现挖出了泉,舅舅舅母表哥表嫂和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