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这么大,就数今儿这个生辰过得舒心。
家里女人都去桂庄吃酒看戏去了,李丰收一人在家连午饭都吃不上。
李丰收原跟他小叔李高地关系最好。李丰收本想去李高地家蹭饭,但想到王氏生辰原没张扬,他现忽刺刺跑去不免招了小婶子于氏的疑,若是生出事来反而不美,便脚步一转,转去了他二叔李春山家。
李春山看李丰收突然来家不知啥事便问了几句。
待听说桂庄今儿请酒唱戏的事后李春山不禁感慨道“人果是看不到前面的路。当年王家的背着红枣打猪草的时候,谁能想到她会有现今的福气”
“真正是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李丰收忆起当年也是摇头叹息“想不到,谁也不能想到。世人都说养儿防老,生女赔钱。当初嘲笑满囤两口子只得一个丫头而没后事的人现都被打嘴现世了”
李春山点头道“是啊这可不就是老话说的莫笑人短,勿恃己长。这人生在世,不好笑人啊”
李玉凤的小定的日子就是二月十六。
一早,李玉凤穿上自己缝的绸衣裳和绸裙子,然后又梳好了双丫头插上了红绒花,接着再戴上一对玉石耳坠。
收拾妥当,李玉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已经尽可能的收拾倒腾自己了,但还是和三年前红枣小定那天的穿戴没法比别的不说,她连件大红绸袍子都没有。
族长伯娘给她的红绸只够做一件衣裳。她娘郭氏说她身量还未完全长成,红绸做袍子可惜了,倒是做条红裙,即便做大些也带的住,可以多穿几年。
所以今儿她上衣只得一件绛红袍子。
收好妆匣,李玉凤盘腿坐在炕上她家也不比桂庄有客堂、主院来分开招待男女客。
她午晌前都得待在自己屋,并不能跟红枣那天一样跑出屋。
郭氏进来瞧了一眼,看李玉凤收拾得挺好,不觉笑道“玉凤,你先这样坐着,一会儿人来后,你只要跟她们问好就行”
果然没一会儿三房的妇人都来了,王氏抱着李贵中也来了。
今儿的正房堂屋得留给男人们,女人们便都挤在西厢。
王氏厌恶李玉凤。进来不过瞧了一眼,王氏便就推说儿子闹腾,抱着孩子出了房,转去了隔壁的空屋。
钱氏人精,见状便说桂圆要跟贵中玩,便也抱着孩子出了屋。
于氏见状自是气了个倒卯。
亲侄女的好日子,于氏暗想似大房继子一家不给脸就罢了,怎么钱氏这个亲婶子也不在场帮衬场面
这落在旁人眼里成什么话
这钱氏攀高枝攀得连脸也不要了
郭氏见状倒是舒了一口气玉凤未来夫家的家世远不及谢家,郭氏要了一辈子强,实不愿当着王氏的面强颜欢笑
看王氏出去,李玉凤也跟她娘一样长舒了一口气自从差点被沉塘后,李玉凤便特别怕见她大伯一家人,现王氏走了,红枣也没来反倒让她自在些。
陆氏心知王氏待不住的原因,心中叹息,身子却坐得纹丝不动她身为宗妇,职责所在,行事可不能似王氏一般任性。她得确保李玉凤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听到李贵吉跑来说刘家人到了的时候,屋里妇人都颇为惊异这就来了刚怎么都没有听到吹打
想起村里一般人家小定都不请吹打,于氏压下心里的惆怅和郭氏道“你去厨房看看,这蛋茶要准备起来了”
今儿厨房里忙碌的是家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