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子的刷杆只是个干竹枝,实在粗糙。这刷毛看着也不齐整。送娘不好看。”
红枣
“你等我画了新样式出来使显荣拿去找人重新做了。”
“到时给娘做一套,你和岳母大人也一人新做一套过冬”
闻言红枣脸上原本僵住的笑又复了鲜活。
谢尚虽说毒舌又龟毛,红枣暗想但也不是全无好处。瞧瞧她现在鸟枪换炮不说,她娘冬节的礼也一起有了
眼见红枣化好妆,吩咐丫头们开始收拾东西,谢尚打量一会儿红枣,又摇头评论道“只你这个颜色调得也太淡了,抹了和没抹看着没什么分别。”
“真是白忙活了这许久”
“你应该多抹点粉,这样看着才白,唇也是”
红枣心说你懂个屁真听你的,我一准就画成你娘了
红枣懒怠搭理谢尚便只吩咐彩画让人带上她的梳妆匣子,以方便她补妆。
和谢尚去上房请安。谢子安无意中瞧到红枣的新妆容不觉一愣,然后便多看了两眼。
尚儿媳妇这个妆,谢子安心说倒是清新,挺适合她这个年岁。
转脸看一眼身边青衣红裙的云氏,谢子安不禁暗想什么时候也叫雅儿减些脂粉,试试尚儿媳妇这个妆,看会不会显年轻
画惯了美人,谢子安一眼便瞧出了红枣妆容的特色,随即便就想到了如何给云氏调配。
云氏也是一眼就看出红枣的气色不同平日。她上下打量红枣,眼见她穿一身与谢尚一样的花青色暗花如意云纹的棉袍,系一条正红绵裙袍子的颜色于红枣的年岁虽显老气,但因脸上略施粉黛的缘故,反衬得她一个小人格外地淡雅精神,不觉心说难得见尚儿媳妇这样妆扮自己,可见她也知道今儿于她是个重要日子尚儿媳妇既然心地如此明白,那她倒是可以放些心了
因为要招待县太爷,故而今儿的宴席便摆在五福院。这也是三天宴席里唯一一回摆在五福院的宴席。
巳正一到,红枣跟着盛装打扮的云氏站在五福院的二门处迎接女客。
看到第一个进门来的女客是张秀才的媳妇张周氏和她的两个女儿,云氏不为人知地皱了皱眉。
说起来两家还是亲戚。张周氏的娘家爷爷正是老太爷元配周氏的娘家大哥,而这张周氏和谢子安年岁相当,然后便因为两家长辈“亲上加亲”的想法而成了早年被谢子安丑拒的第一人。
其实张周氏除了有一点点龅牙外,眉眼长得挺俊,可算是个美人。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张周氏做梦也没想到会被表弟谢子安以“突嘴似鼠”的理由拒婚知道真相时,张周氏好悬没给活活气死。
张周氏为此记恨谢子安二十多年,即便嫁人生子,也不能忘。
过去十来年,张周氏明里暗里没少和云氏攀比她就想在人前证明她比云氏强,谢子安没娶她,就是眼瞎
云氏看着好性,其实也是个要强的,她这辈子吃死爱死了谢子安,如何肯受张周氏的这个气
何况云氏自谓家世、聘礼、嫁妆、脸、脚全都盖过张周氏如此两个女人就此杠上了,然后一杠十几年,其间反没了始作俑者谢子安一点事。
现云氏看张周氏一马当先地进门,便知道她来者不善。不过她也不怵就是了,过去这些年张周氏能胜她的无非就是个能生,生了三儿两女而已,现她有了生孕,便就是扳回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