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提醒得及时,她确是得早做防备。
“大爷,”红枣言道“既然往后几日咱们白天都不在家,那咱们自己的院子可得谨慎门户才好。”
看谢尚沉吟不说话,红枣又道“先我看我爹的大诰,看到说世间有一种盗贼,专门趁人家办喜事的时候冒充宾客上门偷盗。”
“咱们明霞院位处内院最东北角处,人迹罕至,而院后就是假山花园,树高林密的,说实话,若是眼错不见藏个把人还真不容易寻。”
谢尚依红枣的话想了想,也觉心惊,不觉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大爷,”红枣笑道“我琢磨着咱们的院子这几天是不是实行一个临时管制”
“临时管制”
“就是临时限制咱们院的人进出和内外东西传递。”
“比如自早起咱们出门后,便让心腹小厮锁了院门,白日里除了厨房人定时送饮食开一回外,其他时都一律不开。”
红枣知道人权,但比起她的生存权,红枣觉得留守院子的丫头和婆子们的人权可以先放一放,何况她的生存权同时也是她们的生存权贼人若是假托了她们中谁的名,谁便得跟着一起死。
谢尚的爹谢子安日常就是这么管理他的书房青云院的。谢子安的书房除了谢尚和他的四个贴身小厮有授权能进外,其他人非请敢进,那迎面就是门杠子招呼不分男女。
所以谢尚闻言连想都没想便就言道“你这法子甚好,只这锁门的心腹小厮”
“当然是我的陪嫁张乙他们了,”红枣笑道“显荣他们得跟着你在外面见客,如何得暇管家里这些小事”
谢尚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谢尚和红枣的马车一进门便直奔五福院。
五福院是整个谢家大宅的正院,似接中举喜报待客这样的大事必是在五福院。
谢尚抬手正了正衣冠,方以比往日还散漫从容的步态下了马车官报还没来,而他已到了家,如此便就再不必担心旁人能替他接他爹的喜报了
九月二十二在府城的谢福一见贡院发榜,榜上有谢子安的名字就赶紧地拿红纸写了名次打发长随送回家来。
长随也知事关重大,今天一早就从客栈出来往雉水城赶,终赶在报喜的官差前赶到了家。
云氏自得了信后一边打发人去叫谢尚一边拿了信了来五福院见老太爷。
老太爷闻信自是笑逐颜开,现正和云氏商量摆流水席请客的事呢,便看到谢尚和红枣进屋。
云氏候谢尚红枣问过安便让丫头春花拿过一个衣包来说道“尚儿,你且换了这身衣裳试试。”
红枣眼见这回换衣没自己的份不觉眨了眨眼睛,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谢尚进里屋换衣服,云氏方才问红枣“尚儿媳妇,你爹娘身体都好吧”
红枣道“都好,娘,我爹娘还让我代问您好”
头戴飘飘巾、身穿蓝绸衫、脚蹬黑官靴见惯了金冠玉带锦衫绣袍的谢尚,红枣突然看到做普通儒生打扮,全身上下连个金项圈都没戴的谢尚极不习惯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方才确认眼前这个小清新真是谢尚
所以,红枣看着谢尚改拿红绳系挂在腰间的玉佩一一忍不住吐槽为了顶门立户,谢尚这是要连日常的穿衣打扮都要重塑吗
云氏也不大适应一向花团锦族的儿子忽刺一下做素静打扮,她打量良久方才勉强笑道“看着有点老爷的影子”
闻言红枣不禁想起上回谢子安穿秀才服饰去她家吃酒骗婚的事,不觉心说她说她怎么觉得谢尚穿这身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