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也是默了一会儿,方接着说道“二爷爷他们都是京里出生京里长的人,先前都看不上我们这房人。往年他们得太爷爷吩咐来家里祭祀和看望高祖奶奶的时候对我太奶奶和爷爷也都是颐指气使,很不尊敬。”
“只那时我太奶奶想着太爷爷在外面做官不容易,不愿拿这些事烦他,便都忍了下来。”
不是不想烦闻言红枣禁不住叹气常言道“郎心似铁”。太奶奶这是看透了太爷爷的渣属性,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所以便干脆地不去自取其辱了
“我二爷爷他们以为他们人多势众,竟然叫了小厮和长随想闯进内帷来拦我太奶奶,幸而当时谢家村已经是我爷当家。我爷早有准备,当即便叫了家中护院把他们和他们带来的人全都给捆了。”
“早有准备”红枣的目光落在了谢尚脸上,心说敢情她太奶奶抽阮姨娘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啊
谢尚自觉失言,尴尬地摸着鼻子道“这不是我二爷爷他们每回来都要生事吗我爷爷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果然是“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不作不死”。红枣想若不是阮氏这拨人先前行事过分,谢尚爷爷想必也不会想着自保而养许多护院。
“对了,红枣,”谢尚嘱咐道“你以后当家理事遇到到咱们家里姓谢的家人,都记得给些方便体面。毕竟那时候,我们这房人势单力薄,能有现今的局面少不了他们的忠心”
现在咱们这房人口也不多红枣心中腹诽,但待想起谢尚管姓谢的奴仆叫“家人”,不觉心里一动这深宅大院里,红枣暗想身边若没得几个信任的人,还真是怪渗人的。
往后她也得多多养人壮胆,除了碧苔、张乙他们八个人,起码还要再养几个靠谱的护院
姓谢的家仆都是早年交过投名状的自己人,她知道了
往后她选人也优先从这拨人里选。
“尚哥儿,”红枣继续吃瓜“然后呢”
“然后爷爷说二爷爷他们咆哮灵堂犯了家法都打了板子,而他们带的人则让爷爷给扔到庄子里种了三年的地”
劳动改造啊心念转过,红枣不由得对从未见过面的谢尚爷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瞧她老公公抽小三,捆庶弟,劳动改造众恶奴,这动作利落的,红枣暗想若是能再收拾了老太爷这个渣爹,就更皆大欢喜了
“尚哥儿,”红枣又问“老太爷当时也在场吧他没管吗”
妾不管算是礼法,红枣心说儿子,老太爷也不管吗
“怎么可能不管”谢尚苦笑道“毕竟当时二爷爷才是太爷爷最看重的儿子。”
红枣
果然,红枣心说在变了心的男人眼里嫡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叹口气,红枣问道“那咱们爷爷吃亏了吗”
“当时没有,毕竟当时整个谢家村都是太奶奶和爷爷的人”
红枣没留意“当时没有”四个字,心里只琢磨着谢尚这句“都是太奶奶和爷爷的人”后面的意味,不觉大惊失色她老公公该不是把老太爷和他的人也都给捆了吧
看到红枣的脸色,谢尚不满道“你别乱想。我太爷爷做的是文官,一向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只是吩咐我爷爷放人罢了”
涉及到长辈,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红枣就着谢尚话里的矛盾处仔细想了想,然后便恍然大悟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过是老太爷眼看打武打不过,然后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无奈之举吧
红枣“那爷爷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