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了对玉凤被填塘和远嫁的担心,郭氏又复了先前的严厉。
玉凤真是不教不行了,郭氏暗想这回的事,她若再不得教训但凡再有下回,那就一准的是二罪并罚,谁也救不了了
“好好跪着,”郭氏严厉道“别让我看到你偷懒,不然,我拿门杠子抽你”
犹自不明所以地李玉凤
看郭氏教训好李玉凤,于氏方才跟三个孙子招手道“贵雨、贵祥、贵吉,你们都到奶奶这屋来,奶奶有话和你们说”。
炕上坐定,于氏慈祥问道“贵雨、贵祥、贵吉,你们知道玉凤为什么被罚跪吗”
李贵雨、李贵祥都默默地摇了头,独四岁地李贵吉道“奶奶,是因为早晌大嬢嬢说姐姐不是长孙女,红枣才是长孙女的事吗”
于氏笑道“我们贵吉倒是聪明。不错就是这事”
转脸于氏问两个大孙子“贵雨、贵祥,你们听了这话怎么想”
今日在桂庄喜棚时李贵雨的心思多在聘礼和谢家少爷们的谈话上,并未留意婚书上的签名和李贵林念嫁妆时掩盖在吹打里的“元嫡长孙女”的名号。
现当下听说事情缘由是因为李桃花说玉凤不是“长孙女”,红枣才是“长孙女”,李贵雨不觉心中一动,立就意识到这事一准得与他奶是填房有关,当下便只说道“奶奶,这件事孙儿不知究竟,不敢妄议。”
于氏点点头,转看向李贵祥。
李贵祥一向以他哥李贵雨马首是瞻,立也回道“奶奶,孙儿不敢妄议”
“由此可见,”于氏总结道“你两个确是比玉凤聪明。”
“似贵雨年长,性子稳重倒也罢了,难得的是贵祥遇事知道先看哥哥的态度,然后再说话。”
“比如今儿玉凤,若能在她姑桃花说半截长孙女的时候,知道先来问问她娘或者我,那她后来就不会人前出丑,丢人现眼,然后也就没有家来罚跪这回事了”
“所以,今天玉凤其实犯了两个大错。第一个错就是听话半截,乱插嘴。她这毛病若是不改,苦头还在后头呢;而第二个错,更大”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女孩儿即便听到自己的婚事也应当主动避让。比如今儿红枣给婚书按手印,我是真不知道玉凤巴巴地凑上去干嘛”
“这按照常理,妹妹嫁人,玉凤作为还没定亲的姐姐不该是躲得远远的,以免让人怀疑她恨嫁才对吗”
“结果玉凤倒好,凑过去不算还胡乱接话,然后又拉红枣的手不让她按指印玉凤做出这样的事儿,是生怕人不知道她赶着要嫁人吗”
李玉凤先前觉得她今儿是被她姑李桃花坏心算计了,但现在听了于氏的话,方才知道自己真的犯了大忌,当即悔恨交加,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隔屋听到李玉凤在堂屋里的哭声,于氏默了一刻没有说话,李贵雨兄弟仨自也是沉默。
郭氏厨房洗脸出来,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女儿趴伏在地哭抽了的背脊,心中叹息但愿玉凤得了这回的教训,长了记性才好。
直等到李玉凤哭声稍歇,于氏才又说道“刚说的是玉凤的错处,现再来说这个长孙女的事儿”
郭氏能想到的事情,于氏自然也能想到。故而当下,于氏便用类似的话语把先前郭氏给李玉凤讲的“元嫡”道理给三个孙子讲了一遍。
李贵雨闻言当即恍然大悟道“奶奶,这元嫡的说法怕是大伯从谢家学来的”
“嗯”于氏凝了神“怎么说”
“今儿下定时,我听谢家那个福管家念礼书时说了一堆的元嫡,因他当时说的是给大伯元嫡长女下聘,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