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船,”郭氏恨道“村口码头上现掉得全是泥。”
如果是车,那还有可能查,但现在是船,则是无从查起,甚至是外县来的,都有可能。
“那往后怎么办”于氏问道“这贼不会再来吧”
“来也不怕”郭氏告诉于氏道“我族里商量了,今儿起就排人守夜。”
“然后族里凑钱,给打个围墙。”
“里正也说了,村里的更夫多加一个。打更的时候,要将村里里外都给转到。”
老宅出来,李满囤专门绕路到村西,看了自己的山头,确认一棵不少,方才回了家。
晚饭时,李满囤说起村里有人被偷了枸杞树的事,王氏不过问了一声,确认自己的山头没事,也就罢了。只红枣奇怪问道“咱村里丢了这许多树,不报官吗”
“报官”李满囤摇头“丢树又不是丢牛,哪能随便报官”
“不然,官差们来了,别的不说,只招待饭就能招待穷了。”
“咱们庄户人,从来都是屈死不告状,饿死不做贼。”
红枣看她爹李满囤做了里甲,然后又读了几个月的大诰,红枣以为她爹的法律意识长进了呢,不想真遇上了事还是先前思路。
不过这世的官衙也没啥为人民服务的思想,红枣想她爹不信任官差也是情有可原。横竖这次她家也没啥损失,犯不着为此争辨。
晚饭后,于氏看郭氏收拾走碗筷,方悄悄地告诉李满仓“满仓,我今儿听说了件事。你打听打听。”
“听说,你大哥满囤又买了两个宅子。”
“准备改建成铺子。”
李满仓一听这话当即就凝了神。
卖了几天的野菜,李满仓也长了不少见识。起码,他现在知道了这做买卖,不定非得要有过了码头的货物或者几十石粮食才能做,只要东西好,这城里有人需要,就能换钱,就是买卖。
李满仓觉得等他家菜园子出了菜,他也拉些去城里卖,如卖得出去,他家今后吃不完的菜就拉进城去卖了。
先前家里这多出来的菜都是喂猪,现在家里不养猪了,白丢也是可惜,这能卖进城给人吃,不止不浪费,还能得些钱,补贴家用。
所以,如果可以,李满仓也想有个铺子。即便他卖菜用不上,也可以先出租,留给儿子们用。
二月初六一早,李满仓送好孩子后,并未立刻去南城卖菜,顺带接李满园,他只在被城门口等着。
果然,没等一刻,李满仓便见到潘安拉了一牛车石头进了城。
李满仓赶牛车远远地跟着,看潘安的牛车在李家粮店门口停下,搬下十蒌子野菜,然后前行不过几十丈,便拐进了小巷。
李满仓赶紧跟上去,正瞧到潘安赶车进宅。
李满仓瞧那宅子离北大街只一户人家,且又有三间门堂,当即恍然大悟––这宅子虽不在北大街上,但却能借到北大街的人流。
他现知道买什么样的宅子能改铺子了
合计着家里的钱,李满囤方去南城卖菜,然后接了李满园家去。
到家后,李满仓借口搁牛车,让李满园先去宅地,他则进门和于氏说了李满囤新宅子的事儿。
于氏听完后点头道:“这就是了。”
“买巷口的宅子,就能改成铺子。”
“娘,”李满仓道“我也想买个这样的小宅子。”
于氏点头道:“你先进城打听着,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