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手上也戴着一对鎏金镯子。当下她不过瞧了一眼,瞧到红枣手上镯子是可大可小的抽拉样式,心里便是一跳––铜镯坚硬,不似足金足银一般柔软,红枣手上这个镯子最少也得是个银鎏金,说不准,根本就是足金。
江氏心里惊诧,脸上却不露分毫,嘴里只平常道:“原来红枣妹妹也戴着金镯子啊”
“人人都说满囤叔说疼妹子。”
“今儿一瞧,果是名不虚传。”
“玉凤妹妹,你快松开红枣妹妹,让她穿衣裳。”
江氏几句话让李玉凤松开了手,红枣心舒一口气,重新穿上罩衣坐下吃饭。
红枣面上虽然不露,但心里却对李玉凤嫌弃之极––红枣觉得李玉凤这人特没眼色,盯着她的穿戴不算,竟然还动手扯她。
前世,作为一个要脸有脸,要身段有身段,要家世有家世,要文凭有文凭,要工作能力也有工作能力,结果却楞是剩了三十八年的大龄剩女,红枣自然不是一个随和的人。
她有她这一代所有独生子女的通病,即极注重个人边界,极厌恶没有距离感的自来熟。所以即便李玉凤是这世世人眼里她的姊妹,她也没啥额外的亲近感情只要越界,红枣就一样厌烦。
倒是李贵林的媳妇江氏,红枣看着江氏袖口露着的硕大鎏金铜镯心说:倒是极其知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难怪她能被族长看中,选为儿媳妇。
她和江氏这样的人有些来往,倒也罢了
午后回家,郭氏立刻进房把今儿戴的两个铜鎏金镯子褪下来给收进匣子。不想李玉凤跟着进房然后悄悄告诉道:“娘,今儿我瞧到红枣手上戴着金镯子了。”
“嗯”郭氏闻言一愣,转即摇头:“瞎讲。红枣一个小孩子,戴啥金镯子”
“是真的。贵林嫂也看到了。她也说是金镯子。”
“既是你贵林嫂瞧到了,”郭氏不在意道:“那娘信你,红枣有金镯子。”
郭氏只以为红枣的金镯子和她一样,都是铜鎏金手镯。一对铜鎏金手镯不过200文。大房那么有钱,随便买付给孩子戴着玩,也是正常。
“现你知道你大伯家多剩钱了”郭氏一边收拾匣子一边继续老生常谈:“玉凤,你要记得,多和红枣处一块儿,让你大伯留意到你。”
“今儿你主动来约红枣就很不错。”
“对了,今儿红枣邀你去她家了吗”
“没有”李玉凤失落摇头道:“她不大和我说话。”
“嗯”郭氏闻言有些奇怪,心说小孩子不是最喜欢和比她大点的孩子一起玩的吗这红枣咋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呢
想了一刻郭氏方不确定道“许是红枣先前一直跟着她娘,从没和人玩过。一时怕生也是有的。”
“明天,你二爷爷家吃饭,”郭氏抚慰李玉凤道:“你再接着找她。”
“等她和你玩熟了,自然就会邀你家去”
江氏也私下和丈夫李贵林闲话:“当家的,你说这满囤叔家如今得多剩钱”
“嗯”正端着杯子研究李满囤今天送的茶叶泡出的茶水颜色的李贵林闻言一愣:“好好的,咋想起说这个”
“其实也没啥,”江氏想了想笑道:“就是今天吃饭时,我瞧到红枣妹妹手腕上有个金镯子。”
“不是我们村常见的铜鎏金,而是足金足银那种可以收得很贴手腕的金镯。”
“这确是可能。”李贵林一点也不奇怪:“今儿满囤婶也戴了银头面。”
“可见,满囤叔家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