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现连银头面都有了。手上戴的两个纯银镯子,都大的很。”
“杏花你好好想想,你大哥家这许多的衣裳头面,又得多少钱”
“二三十吊得要”
“他家腊月二十九给族人送包子,族里三十二户人家,每家都是一两白面一两肉,肥得往下滴油的大包子十个。”
“杏花你说,这又得是多少钱”
“你大哥这个年,”于氏下结论道:“我只看这些明面的,便就算了有四五十吊钱。”
“杏花,你想你大哥家,去岁冬不过两个月,就能使这么多钱。”
“将来,你大哥嫁女儿,还能少了女儿嫁妆”
李杏花闻言呆愣半天。去岁年景好,她家一夏一秋的大碗茶加窝头卖的特别好,一年也不过就多剩了十五吊钱,刚够她家置辆骡车。结果,娘家一向被她无视的大哥家过一个年,就能花四五十吊钱。她大哥的这份家业,得是多大啊
“除了过年使掉的这些钱,”于氏又道:“大房搁去年年底,还在城里置了宅子和铺子。”
“宅子,我虽没听说多大,但铺子,却是瞧过的。”
“铺子就在北城门口。虽然只是一个门脸的小铺子,生意却好的很。”
“杏花,你想啊,这才是你大哥得了庄子的第一年。这往后啊,你大哥家的宅子铺子肯定越来越多。”
“等到十年后,红枣出嫁,你大哥随手给个宅子铺子,还不是寻常”
别的倒还罢了,李杏花听到铺子,却是真的动了心。
李杏花的婆家刘家,虽没有铺子,但分家时归了大房的老宅就在村中心的路边。
大房在宅子外墙直接搭了一个棚子卖茶水吃食能兼顾家里活计和生意不说,还便宜脚夫们歇脚,故而收入比她女婿刘好日晒风吹的挑着箩筐搁码头卖茶强得太多。
若她家能在北城门口有一铺面,李杏花想不说挣钱多少,只说人,就少了多少辛苦
于氏见李杏花动心,更是加油添醋地说道:“杏花,你是没见到除夕吃团圆饭。”
“你大哥家的红枣是有多挑嘴。”
“一般的鱼肉,她相都没眼相。”
“也就羊肉上桌的时候,她才挟了三块。”
“似她这么大的孩子,哪有不馋肉的”
“偏她就不馋”
“所以,你可以想到她家常都吃了啥”
“听说啊,你大哥家平常的一个月都要吃两三只鸡和两三只鸭。就这样,你大哥还见天的进城往家里买肉。”
“听说也就冬节后,天冷了,红枣不出来了。”
“此前,天暖和的时候,村里人可没少见这丫头搁村里磨坊跟人买鱼。”
“家常这些鱼肉,这孩子都吃腻了,现就只吃羊肉。”
“偏你大哥,舍得红枣吃。一个冬天,除了族里祭祖送了两只羊,他自家也杀了三四只羊,除了过礼,下剩的都家吃了。”
“娘,”李杏花有些发愁:“红枣这么挑嘴,一般人家谁敢要”
“你啊,”于氏拿手指戳李杏花的脑袋:“真是榆木脑袋”
“她,李桃花敢娶,你有啥不敢的”
“一直以来,难道不是你比她强”
“再说,红枣到你家后嫌弃饭菜不好吃不下饭,说不得她就会拿嫁妆出来帮你补贴家用。”
“然后回娘家的时候,有她再跟你大哥抱怨两声。”
“你大哥难道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