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还就这么干了,而且还干得这么大张旗鼓。他洋洋洒洒写了这么一大本书不说,还让身边伺候的人都按这本家法行事。而最奇怪的是,谢子安在家这么吵吵,这么折腾,他爹、他爷、甚至他继母、竟没一人吭声。
于是云氏禁不住怀疑谢子安是不是有病,比如癔症之类,以致长辈们都管不了,干脆就撒手不管了
云氏既然担心谢子安有癔症,又哪里会抄这个莫名其妙的家法。
结果自这天起,谢子安就不再进云氏的上房他来内院都只在丫头房里过夜。
云氏知道谢子安在跟她较劲,偏她却不敢再发作下剩的三个通房,她害怕谢子安又发癔症。
云氏心里憋气却还无人能诉,这一来二去的,她就气病了。
听说她生病,谢子安也不来瞧。他只使了谢福来请医看病。
这一晚,云氏又在为自己感伤落泪,结果却听到一向安静的后院突然响起已歇下的谢子安因发怒而提高地声音:“来人,叫谢福将她打发到庄子里去”
发完话,谢子安便带着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云氏不知何事。她开始穿衣裳准备出去瞧瞧,不想奶娘进来,悄悄告诉她道:“刚大爷捆了今晚东厢的那个,让谢福送庄子里去。”
“刚我等大爷走了,隔着门瞧了一眼。”
“啧,”奶娘咂着嘴将声音降得更低“身上都还光着呢,就叫人堵着嘴拿绳子给捆在桌子腿上。现人都哭背过气去了。”
不一会儿,谢福果然来了。他让小厮把那个丫头拿被单裹了,连夜塞进骡车到城门口排队等开城门,好送庄子。
经了这一出,云氏终于确认,这屋不止谢子安有癔症,就是谢福也是个不正常。
正常人能在跟人做那事的时候,没缘故的就把人给捆了正常人能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半夜搁城门口等开门,就为了另一个癔症的一句话
至此云氏终于服了气––她犯不着和一个癔症,甚至一群癔症较劲。
云氏老实地抄了经文,使人送与谢福。
当天晚上谢子安就来了她房,言笑晏晏,浑然无事。而云氏虽然还心存疙瘩,但架不住谢子安两句温柔小话,顿时便缴械投降,一夜缠绵。
事后,云氏也恨自己没出息,告诫自己下次要如何如何,可待真的见到人,云氏依旧抗拒不了谢子安的音容笑貌。
如此见不着人就自悔,见着人就沉迷,云氏觉得自己也是有了病,花痴病––她见不得谢子安,见了就发痴。
幸而云氏犯花痴的机会并不多。谢子安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书房院子。间或进内院,也不是每次都来正房。所以,云氏还是清醒的时候居多。
云氏没事就翻翻家法,以免再触怒谢子安。连带的,她再不去碰触谢子安的人和事。
果然,谢子安再没发过癔症,起码没有对她。
可怜的只是谢子安的那些通房,每一个都心怀憧憬的被收房,最后却都是以送到庄子里配人下场,没一个例外。
触怒谢子安的理由也都不算什么大事。据她奶娘事后打听都是些常规的讨要分例外的首饰衣裙了,帮父兄要个管事干干之类的人情小事,甚至,有一个,竟是因为与谢子安抱怨自己管家默守陈规不知变通而被送走。
听了这些话事,云氏也禁不住对谢子安这一句话就翻脸的暴虐薄情心怀恐惧。她一度怀疑自己若非是正室,若非有娘家撑腰,就上一次,谢子安只怕也不会只让她抄本家法了事。
谢子安对她也只是场面工夫,至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