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更遑论用合适的字体书写出来。
舒窈告诉道“大爷,你当听过我家乡济南号称泉城,别的没有就是泉多。我嫁妆里有我爹早年拓的泉水碑拓。你可要瞧瞧”
“真的”李贵中闻言大喜。他虽去了几回济南,但都停留有限,就只集了几张趵突泉、漱玉泉、珍珠泉等名泉的碑拓,且还不全。
正懊悔集少了,想着下回陪舒窈回娘家时再集几张,不想舒窈手里就有现成。
“嗯”舒窈肯定点头道“再还有泰山的碑拓。我回头叫人寻了一起给大爷”
作为闺秀,舒窈习字习的是簪花小楷一类。她爹的书籍字帖于她原只是个念想。
舒窈没想她爹这些遗物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不免眼睛发胀,心里念叨爹,您在天之灵,还在护佑着我,还有你女婿吗”
李贵中去西间练字的时候,受命寻来碑拓的阮氏忍不住和舒窈念佛道“阿弥陀佛,姑爷前程可期,小姐现在可以安心了。”
她也安心了
舒窈接过碑拓,爱惜打开,轻声道“但愿大爷自己争气”
“一定的”阮氏看看屋对面,笑道“姑爷用功着呢”
闻言舒窈也禁不住笑了,心说李家穷归穷,家风却是不差,无论她公公还是她丈夫都知道上进。
知道了家史,理清了李家原本就不算复杂的人事,舒窈二十六去李贵祥村西的新宅吃喜酒,便只跟着她婆王氏,任谁跟她说话都是听得多说得少。
舒窈一见到李高地和于氏以及李满仓这一房人就禁不住心生警惕能把长子、长媳以及兄嫂往死路上逼的能是什么好人
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个孤女,又带着过万的嫁妆,倒是敬而远之的好
横竖她是新妇,沉默腼腆些别人也挑不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