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简单,就是米饭和一砂锅鸡汤煨白菜。但这正是李满囤现在最需要的。
饭菜一上桌,李满囤就迫不及待地拿大竹勺子给自己饭碗里舀了好几勺鸡汤加白菜。丢下勺子,李满囤拿起筷子随便地在碗里搅了搅便低下头去风卷残云一般就把一碗饭连汤带水的全倒进了肠胃。
有了这碗饭打底,李满囤方在丢下空碗后挟了一只鸡腿拿手上慢慢的啃。王氏见状赶紧又替李满囤添了一碗饭。
红枣端着自己的饭碗斜着眼睛看她爹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吃相,糟心––她爹这个榆木脑袋啥时候才能真正的开窍学会花钱呢
先冬节前夕,她看到她爹买皮衣笼络她爷,她还以为她爹终于长进了。感情她是白高兴了
红枣胃口本就不大,加上中午又已经吃了一只翅膀,故现在便只拿鸡汤加白菜泡了饭,就着她爹扒饭的呼噜声、嚼肉时的唧声慢慢地吃了。
红枣知道汤泡饭不健康,不科学,但是她就是喜欢汤泡饭喜欢得无法自拔,所以拔着拔着也就不拔了。顶多,她吃泡饭的时候有意识地多嚼嚼罢了。
不一会儿吃完晚饭,王氏收了碗筷去厨房洗刷。红枣则端着她的小竹杯蹲前廊下漱口。李满囤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然后便去搬洗脚桶。
走了一天的路,李满囤准备早些睡觉。
红枣回屋见她爹要泡脚,便丢下杯子转回前廊下替她爹拿擦脚布。
昨晚晾出去的擦脚布经了白天的日头也依旧冻得结实,让红枣这个小个子即便掂着脚尖够到了布的一角也拉扯不下来。
李满囤放好桶出门见到红枣跟冻在晾衣杆上的擦脚布较劲,不觉好笑。他上前从背后举起红枣,使红枣头脸高过晾衣杆,双手把冻成v字形的擦脚布拉成长条形后轻易拿下。
“爹,”红枣把支楞着的擦脚布给李满囤看:“这布都冻成这样了。”
“嗯,”李满囤不以为意地放下红枣道:“这才刚刚数九。这天越往后越冷。”
“等到了三九、四九,那才叫冷呢”
“你和你娘好好在家,没事少出门。”
“爹,”红枣关心的问:“你还要出门吗”
“嗯”李满囤点头,进屋放下红枣,自往洗脚桶里兑了冷热水,开始泡脚。
红枣眨眨眼,转身关上堂屋门然后便耐心地待旁边等她爹下文。
直等王氏收拾好厨房后进来,李满囤方从怀里掏出两张房契给了王氏。
“今儿,我买了两处房屋,”李满囤告诉王氏:“一处是宅子,对方就在孔庙和县学的对面,大门开在百岁巷。”
“这宅子大,比咱们现在住的宅子大,有三十来间房屋。”
“另一处是个铺子。”
“铺子就在北城门口。”
“就是铺子不大,统共才一个门脸。”
“这铺子,我打算卖粮。”
“我算了,咱们粮食直接卖给粮店不合算。”
“一石谷子才500文。”
“一石谷子可出七斗精米,两斗米糠,一斗碎米。”
“但一石精米就要一千两百文。”
“这相当于一石谷子加工费就要三百四十文钱,而且还有许多的米糠和碎米剩下。”
“咱庄子里就有磨坊和牲口,咱们粮食虽然不多,但一年也要卖三十多石。算下来,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