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德帝走了,这殿试监考的重任就落到骆炳领的锦衣卫身上。
骆炳站在台阶上看谢尚小动作揉膝盖,心里好笑到底还是年轻,只跪了这几下就受不住了。但换陛下登基前,殿试都是跪着考,那才叫辛苦呢
傍晚考试结束,谢尚交卷后依旧从掖门出来,显荣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车”
近七个时辰没吃没喝谢尚还能忍,但不能解手,谢尚憋得连话都快不能说了。
“那边”
显荣急步把谢尚引到一边的马车前,谢尚二话不说上车就解裤子
解决完三急,谢尚又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车里下来,跟显荣要水。
显荣捧上保温杯,谢尚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半杯。
喝完谢尚方品出嘴里的甜味,知道是蜂蜜水。
舔舔嘴唇,谢尚又问“有什么点心吗”
显荣道“老爷,您刚喝了水,这肠胃得缓缓。您且上车,咱们回去就能吃。”
谢尚嫌弃地看着马车,那里面有马桶。
显荣无奈解劝“老爷,您得习惯。这皇宫里没有茅厕,再大的官,即便内阁首辅大臣进宫后想要解手都得自带马桶。”
谢尚
谢尚做梦都没想到位极人臣的一朝首辅每天还得和马桶共座。吃惊之余,只得捏着鼻子上了马车连首辅都在忍耐,他也得学着忍
回家先换衣裳,洗手洗脸,然后再喝一锅鱼片粥,谢尚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活过来的谢尚口述今儿的策论让显荣录下,谢子安一旁听后点头道“文章作的没差,现只等几天后的传胪礼了”
“这两天你且好生歇息,养足精神。”
谢尚伸了个懒腰,叹息说“可算是能好好歇一回了”
一头倒到炕上,谢尚想睡一会儿。无奈精神太过亢奋,怎么都睡不着。
谢尚干脆地就不睡了,开始畅想传胪礼那天要怎么表现,于是还真叫他想到一个问题。
“爹,”谢尚问谢子安“我记得您先前跟我讲过传胪礼那天一甲会跟着礼部主事捧着皇榜走御道从午门正门出,但换穿官服却是在发榜后的贡院,那么问题来了,传胪礼那天我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穿红吗那要是中了状元还好,万一不是,岂不是很尴尬”
“但若不穿,又显得我不够自信,毕竟我中的可能最大了”
从没有这个烦恼的谢子安
谢子安回想了一刻道“我记得你元座师当年穿的是深蓝色袍服,你跟他一样,肯定没差”
谢尚想了想“爹,皇宫里有能换衣服的地方吗”
谢子安打击道“别做梦了。你空身人进宫,多出来的衣服你打算搁哪儿”
闻言谢尚颇为泄气道“说好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结果金榜题名时候都不能穿红,看着一点也不像”
谢子安不舍得儿子失望,安慰道“衣裳都是小事,你若真能被点中一甲,穿红穿蓝都是小事,最体面的是你将能一座内城大宅院一甲进士及第,这及第可就是座好宅子,你不想想怎么收拾”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谢尚闻言终是高兴起来,兴致勃勃道“对,我还能有个宅子。”
“爹,这宅子到底多大啊有花园没有”
理论上弘德帝得在殿试后的第三天去文华殿听“读卷官”读卷才能知道内阁们主意三鼎甲的文章,但因为有莫非这个暗探,弘德帝次日午晌便看到了谢尚的文章,然后忍不住笑道“谢尚这话有些道理,金榜题名时如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