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科场弊端,似现任官员的子弟科举取中后文章必抄录封存礼部,而礼部将派五人核查团复核文章的优劣和名次是否匹配。
随后礼部呈送的新科秀才名册里这些人的名字也得标红,以备隆庆帝查问。
因为院试三甲同年乡试必取的潜规则,一般隆庆帝都会留心各省的三甲人选。
但今年隆庆帝还没看到。
李顺恭敬道“礼部必是在等云广等边地的科考名册都到了再一起上报。”
李顺说得在理,毕竟全国并不止江州一个地方。隆庆帝不言语了,而是打开翰林院一同送来的翰林名册思索点谁去江州合适。
似谢子安的同年必是不行,这便就去了四分之一;谢子安现在的几个属下不成,上司不成;谢子安读庶吉士的老师不行,点过他的坐师也不成;谢子安交好的同僚不成,同乡不成几个减法一做,隆庆帝忽然发现竟然没人可派了。
隆庆帝
“这翰林家的子弟考试就是麻烦”隆庆帝嘟囔着抛下了名册,唤人道“李顺,让御茶房送杯奶茶来”
他得好好想想。
慢慢吸完一杯奶茶,隆庆帝有了决断,和李顺道“既然这嫌怎么避都避不过去,就老办法抓阄吧”
闻言李顺赶紧捧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金花瓶,隆庆帝抱起来狠摇了几下方才放下,然后又拿李顺递来的金筷子从瓶子里夹出一张折纸给李顺。
李顺展开折纸,看到纸上写着“元维”的名字其人不但是谢子安那科的状元,且又是谢子安的上司和交好同僚便点头道“这避嫌的事就叫元维头疼去吧”
“总之,朕是尽力了”
李顺见怪不怪地答应道“臣领旨”
听完圣旨,谢子安和元维面面相觑,心说怎么会这样
站起身,谢子安跑去请教掌院学士。
“大人,”谢子安先施一礼道“不知下官先前请大人代奏的这避嫌折子是否已上达天听”
“嗯”掌院捻须点头道“老夫已经上奏,而且是跟这回的名册同奏。”
言尽于此,谢子安却是不好再问了,只得再施一礼致谢“下官多谢大人告知。”
转回身看到跟来听信的元维,谢子安冲对方不发一言地拱了拱手便自顾走了从现在起到发榜,两人都得避嫌,不好再说话了
十天后谢尚收到谢子安的信,知晓了今科乡试的主考元维。
作为一个一心想中状元进翰林院的中二少年,谢尚本着见贤思齐地想法翻烂了历年状元们的文章,更没少跟他爹打听元维谁让他爹跟元状元是同年和上下级,熟呢
读元状元看过的书,仿元状元的文风作文章,最后似元状元一般地中状元就是谢尚的人生目标。
谢尚没想到朝廷真点了元维来主持乡试不由得喜忧参半喜,是他熟悉元维的喜好,忧则是元维跟他爹太熟了,熟得不避嫌都不好意思。
谢尚觉得他的解元没考就飞了,心情颇为沮丧。
倒是老太爷见多识广,他看大孙子家信里半字未提避嫌的事便知是不想给谢尚压力,便帮着劝慰道“尚儿,你爹在翰林院九年,不管朝廷点谁都得避嫌。”
“现依我看,朝廷点元状元来倒是对你的成全。”
谢尚
老太爷自信言道“文状元本是一科魁首,其文名天下尽晓。”
“偌大一个翰林院上下几十人,状元也就那么几个人。朝廷点文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