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没好意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但心里想得却是没差一女婿即半子,李满囤当他一句“岳父”,看不起他岳父便是看不起他,也没甚来往的必要了
这是他爹不在京师,就是他爹在这儿,满月那天也得让他岳父坐上座
这是起码的人情礼仪,与功名无关。
由爹想到娘,谢尚觉得这事还得跟他娘提一声,让她娘席间看顾着他岳母些。
经了元宝鞋的事,谢尚已然明白这口妇人间的暗斗可不比他们前朝男人们少
明明装了一肚子的打算,谢尚脸上却纹丝不露,只道“红枣,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要你知晓,并没有让你操心的意思。这一切都有我呢
他必把儿子的满月宴办妥当
对了,“谢尚叮咛道quot再就是你私下嘱咐送帖的彩画一声,请内眷的帖子只能给正房太太。比起岳父以秀才功名坐首席这件事,谢尚反以为不能叫妄登门更为重要一一他娘现在这里,他可不想当着他娘的面丢脸。
眼见谢尚包揽了一切,红枣想想使没再多说。
一个巴掌拍不响。坐首席不是容易的事,她还得跟她娘透个气,叫她爹和她弟做些准备,比如临时抱佛脚,读点周文方掌院的诗文啥的
不至于席面上完全地无话可说
谢尚后院出来没有回书房,而是直奔东院。
这个点东院的门已经关了,谢尚等显荣叫开门后问看门婆子“太太歇了没有婆子回道“院里的天香才燃了一半,想必还在晚课
谢尚点点头,大步进院。
对于儿子突如其来的造访,云氏颇为奇怪,没耽搁地便叫了进,诧异问道“尚儿,你怎么现在来了
看到他娘面前摊开的经书和黄色小木鱼,谢尚察觉到自己的匆忙,稳稳心神,镇定行礼道“娘,儿子刚刚想起,所以来得急了些。
“想起什么“quot云氏奇道
儿子想问问,“谢尚回道“满月酒那天的席位,娘打算怎么安排
云氏闻言一怔,心说这有什么要问的还不是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转即灵光一闪,云氏忽地领悟谢子安让办酒的用意,不觉恍然道“原来如此
谢尚看云氏话中有话,追问道“什么如此
云氏告诉道“我这回来,你爹还嘱咐我留意奕儿婚事。说卦象显示奕儿的媳妇要往北方寻谢尚没想他爹娘还有这个打算。不过想想谢奕的年岁,谢尚又觉得正常一他在谢奕这么大的时候,媳妇都娶好了
“那爹替奕儿看上谁家姑娘了“谢尚关心问道。
你爹没说是具体哪家,“云氏摇头“只告诉我酒席留心
“我先前只以为你爹是叫我广撒网的意思,但刚刚我想起来了,你爹早知道你岳父母要来,且满月酒必是要坐首席一你爹这是让我趁机筛掉那起子嫌贫爱富眼皮子浅的人呢
闻言谢尚恍然大悟,不觉叹息“爹真是苦心
想来是奕儿命中当娶贵妻,谢尚暗想而他爹顾念他娘妇出身庄户,出身不高,所以着意替奕儿寻个不只出身高,还要教养好,懂礼数的姑娘做媳妇
眼见儿子心地明白,云氏乘机道“你爹就你和奕儿两个儿子,必是盼着你兄弟两人兄友弟恭,和睦互助的
所以满月酒那天,咱们必是要让你岳父母坐首席。内宅由我照看着,客堂那里你自己多留心,等你舅来,我再跟你男提一句
她嫂子那儿就算了
云氏自信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女客
早起谢尚去西院给李满囤问早安的时侯,带了一匣子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