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稚名无缘。她为稚名感到难过,稚名却相信,现在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
人这一生,总是与很多东西失之交臂。但即便那东西再怎么舍弃不下,也比不上早已拥有的、那些珍贵到足以用一生来守护的存在。
时光匆匆,结业考的最后一个周末,某个臭着一张脸、狼狈不堪的家伙,终于按耐不住,趁着月黑风高,翻进了她们的宿舍。
那家伙的脚步声极轻,动作又像猫一样灵活轻盈,导致正沉迷于学习的稚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十分不和谐的存在。
水谷杏花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甜品店分别后,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屁孩迎来了人生最绝望的低谷。
他今天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但看到眼前这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他很没出息地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暖色的灯光下,一缕银白的发丝垂落在爆豪稚名的身侧。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他也屏息仔细端详了几眼桌上的习题册,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在干什么”
爆豪稚名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好奇灵动的眼睛,她呆滞了数秒,惊呼道“等一下”
下一秒,女孩的气质产生了微妙的不同。水谷杏花一睁眼,就看到那个臭小鬼激动地指着她的鼻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现在这个才是我认识的那个”
水谷杏花淡定地挥开了他的爪子,瞥见这小屁孩脸上还没结痂的血印子,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这段日子很辛苦吧。”
“何止辛苦”他愤愤不平地坐上了她的床,鞋子一脱,双腿立刻舒服地盘了起来。水谷杏花刚想让他滚下来,却发现他的小腿上布满了零零散散的伤口,白皙的皮肤上还可见几条隐约的疤痕。
她看得见的地方尚且如此,别处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
“等我一下。”水谷杏花起身,去旁边的储物柜翻找起来。
小屁孩浑然不觉自己是个伤痕累累的病号,专心致志地倒着苦水,“我跟你说,我这些天一到大街上,必被车撞,走过居民楼,肯定有花盆砸下来,要不是”少年清润的嗓音在脸颊那处温暖的触碰下,戛然而止。
“别动。”找完东西的水谷杏花一手托住他的脸,另一只手给棉签蘸上了药水。少年鬼使神差地停止了动作,脑袋里一下子空空如也。
她一点点地擦拭过他脸上的伤口,出声安抚“可能会有点痛。”
少年强迫自己从那阵突如其来的悸动中清醒,不甚在意地说“才不会,我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比这多多了,这点小伤”哪里值得被人这样细心地对待。
看着女孩安静的模样,他只觉得后半句话滚烫无比,怎么也说不出口。
水谷杏花垂下眼帘,轻轻地开口“抱歉,我做错了一件事。”
如果时光可以回溯,她应该不管他的拒绝,直接把这臭小孩拴在身边,至少
可以保他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