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 床上铺了一层玉簟, 通透如灿黄琉璃。二十莹白的肌肤,垫在玉簟之上,明晃晃的。
自从二十来了癸水, 慕锦就修身养性, 过上了清寡的日子。夜夜抱她在怀, 燥动不是没有, 偶尔醒了,他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又再揉揉她的手,借此来纾解心中火气。
忍到今日, 已经是凭着二公子极端的克制。他本想, 回到慕府,将掩日楼的姑娘好好瞧个仔细。见是见到了,美也是美的, 他却不怎么提得起兴趣。他就当是远行奔波, 淡了心性。今夜, 原本寻欢作乐的场面, 他觉得百无聊赖。
回来见到这个女人, 起了兴致。他拉起二十的手,问“女人家的东西, 干净了吧”
二十点了点头。
慕锦笑了, 低头亲她一口, “真乖。”
他将她的点头理解为迎合。然而, 二十只是觉得,横竖不过一觉,公子想睡就睡是了。
这一晚,慕锦将绢帕盖上二十的眼睛。盖了片刻,又扯下了。他用掌心捂住她的双眼。她闭眼。透过薄薄的眼皮,他感觉到她眼珠子在轻微颤动,他松了手。
二十双眼紧闭,紧得连鼻梁都皱起。
他捏起她的双唇,再啄一下,然后将绢帕扔到一边。
好半晌,没有帕子盖下,她偷偷睁开一只眼。
他逮到了,笑说“以后别盖了。”
少了帕子绢帕的遮掩,惶惑的反而是二十。也许是害怕二公子深邃的眼神,也许是害怕自己的迷蒙,总之她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到底是契合的二人,嘴上该念的,该哼的,她都有。
思及她癸水的痛苦,慕锦这一晚没有漏进去。以防万一,他双指扣住了她的一个穴位,轻轻按揉。
她腿上一麻,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咬了口。
他说“明天不用喝避子汤了。”
二十放心地枕在他的肩上。二公子嘴上喊打喊杀,可是二人越来越亲昵的同时,她觉得他越来越体贴了。崩山居地势优越,冬暖夏凉,而且玉簟清润。二十迷糊中生起寒意,缩进他的怀里寻求温暖。
“夏天你还怕冷”慕锦梳起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问“这座京城你走过多少”
二十摇了摇头,没走多少,偶尔去一趟南喜庙。慕府没有禁足,不过,一日三餐厨管按时送饭,要是错过了,不好t意思再跟厨房要。她都赶回来吃饭。
慕锦料着,她眼界小,见识浅。“明天我带你到京城走走,这里也有戏楼,有茶楼。哦,还有赌场。不过,这里的赌场和岭洲不一样,规矩多,我不乐意去。”
二十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他说什么她都点头。连他的问话也是。
慕锦知道,她八成是要睡了。他拍拍她,“明天想去哪儿玩”
二十睁开眼,比划说“求签。”
“什么签”
“平安符。”
“给谁求”这才是慕锦关心的。
二十诚实地答“二公子。”二公子平安,她们这群女人才可以无忧无虑。所谓擒贼先擒王,保平安当然也是先保主子的。
慕锦正想出言讽刺他不信签文,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这道弯挑起一记上翘尾巴,勾进了他的心底。尾尖挠得他痒痒,痒得睡不着了。
也许是因为今晚只做了一次,余兴未了,所以他有一股冲动,和她飞出窗外,赏花赏月,吟诗作对。
想起她大字不识一个,作罢。他搂紧了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