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绷起俏脸,“穿上了衣服,谁瞧得见你的伤你挺直胸膛,跟从前一样是大美人。”
“大家都知道,我身子被烧了”十五生在青楼,长在青楼,除了一张艳脸、一具娇躯,别的她一无所有。毁容击垮了她的一切。
“谁敢说你坏话,我给你打回去。”十四气冲冲地说“何况,大夫说了,坚持医治,以后慢慢会好的。”
十五抬头看二十,眼眶浸满了泪水,“二十,你一定帮我求求二公子,千万别赶我走。我不图什么,只要一个角落安生就好。离开了慕府,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我现在这么丑,连青楼都待不下去二十,求你了。”
二十拍拍十五的背。虽然二公子允许她开口,但萧展的出现,让她惴惴不安,不敢说话。
“十五,你别怕。我们会照顾你的。”小十说“要不是你的呼喊,我们也逃不出来,你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肯定不会丢下你的啊。二公子不要你,大不了我们偷偷把你藏起来”
“长能耐了。”慕锦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懂得合伙算计我了。”
小十煞白了脸,连忙跪下“二公子,是我失言,我知错了。”她暗恼,二公子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似的。
十四跟着跪地,说“求二公子开恩。”
二十按住了要下床磕头的十五,自己跪下了。
“烦不烦,一天到晚就知道跪。”慕锦冷声命令“起来。”
三人这才敢起。
他到了床边,低头看十五。
十五伤处上了药,草霜色,如同糊了一层锅底灰。薄透的药膏遮不住纠捩的疤痕。她颤颤地看他,求饶说“二公子小十她就是胡说你别”
慕锦截断了她的话,淡淡一句,“安心养伤。”
十五愣了下,反应过来再度落泪,“谢谢二公子大恩大德。”
慕锦没有过多情绪,转身走了。
经过泽楼门外,苏燕箐楚楚可怜,唤了一声“相公。”
他心泛戾气。妾室众多的二公子,这是第一次后院起火。
苏燕箐疾步向前,就要扑在他的怀里。
他退了两步。
苏燕箐险险稳住脚步,颇有哀怨,“相公,县衙定罪之前,尚可自辩,你听都不听我的解释,一封休书就断了你我夫妻情份。”
慕锦撇嘴,鬼跟她有情份。但是,他进了泽楼,瞧瞧苏燕箐这场戏如何演。
银杏为他斟茶,然后和肖嬷嬷退下了。
苏燕箐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相公,你误会我了。掩日楼的那场大火,和我没有关系。”说完,她想去抓慕锦的手。
慕锦自己玩扇子。
扇子呼啦啦地旋转,苏燕箐缩回了手。
他表情极淡,“哦,那晚,有一奴仆见到你丫鬟在掩日楼边鬼鬼祟祟。”
“相公,我不瞒你了。”苏燕箐轻喘口气,似是鼓起了勇气,才说“府里有奸细。”
慕锦挑眉。
“那名奸细是从镇南城追随你而来。你在镇南城捣了一间赌场,坏了他们的事。他们记恨在心,派人潜进府里是为了报仇。我那名奸细威胁我,要我陷害你。我不答应,他就整了这一灾难,嫁祸于我”苏燕箐哽咽不已,倒抽一口长气,又说“而你竟然上当了。”
慕锦冷冷淡淡。
“你离开这些时日,我无时无刻不是担惊受怕。可我又不知府里谁人可信,谁人有疑,只能等你回来再坦白。那晚,我心神不宁,银杏就去厨房炖煮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