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的。”楚棠道。
郁恪道“有劳有逸,哥哥怎么能比我这个皇帝还忙,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
楚棠说“陛下说笑。”
回去的路上,郁恪忽然问他“哥哥,我来蔚瀛时,暗卫和我说你离开军中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去哪儿了,能告诉我吗”
他看着前方,问得温和,仿佛楚棠说不告诉他他就会乖顺地善罢甘休一样。
楚棠回答说“去暗访了蔚瀛百姓的家。因为曾察觉到有人跟着,怕连累无辜,便匿了行踪,其实那时候都在蔚瀛的,你不必担心。”
这次回来,楚棠就是为了彻底解决掉这个任务。离开现代前,他交代了说要和朋友去旅行几个月,让他们不必牵挂,这样他就不用三天两头离开郁北,让小孩生疑。
郁恪垂下眸,点了点头“好。”
说是明早有空,其实两人都有要事要做,只是默默提前到了今晚。于是,第二天,两人见面的时候,细看之下都有些疲累。
郁恪一下子就猜到了,皱眉道“今早便听见别人说哥哥昨晚帐中的灯一夜未熄,要不哥哥还是回去歇息吧。日出改天再看也不迟。”
说早起看日出的是他,现在说回去补觉的又是他。人前那个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皇上去哪儿了
“陛下昨夜不也是”楚棠笑了一下,“走吧。”
来到山坡上,郁恪还在嘀咕“早知昨天便不提了。”
浮云蓬山,夕雾收尽,太阳还没出来,暗色袭人。跟在后面的人注意着周围的安全,不敢出声打扰。
郁恪率先上了坡,回身伸出手去拉他,又问了一次“哥哥感觉可还好”
“容臣放肆一句,”楚棠握住他的手,边走边道,“陛下的话越来越多了。”
郁恪笑着骂道“哥哥放肆。”
他手上微微使劲,就拉着楚棠上来了。晨起爬坡,楚棠雪白的脸上飘了一点儿红,从郁恪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他长长的黑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爬到顶端时还轻微喘了口气。
郁恪晃了下神。
那一瞬间,心里一种难耐的念想又升了上来。他觉得楚棠就像雪中摇曳的棠棣,明明坚韧,却让人觉得他需要人扶立,让人分外想他依赖于自己他其实从小就这样想,想楚棠只看着他,只爱惜他,只依靠于他。
“多谢。”楚棠清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郁恪笑了笑,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调侃道“哥哥身体不似从前。”
第一次遇到楚棠的时候,他才三岁,屁点大的小孩子,从小孤苦不受宠,见到传说中的国师,简直惊为天人,任谁在那个时间段看到楚国师,都会觉得他好像天神,从天而降,不止救郁北于水深火热,还来到他身边,牵着他来到了如今。
楚棠闻言,转过头去打量了下郁恪。
青年回视他。从大老远走来的,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神色如常,俊朗的眉目含着淡定从容,仿佛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凝视人的时候,让人觉得好像被野兽盯上了,再细一看时,青年明明眼含笑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楚棠没多想,道“臣年纪大了,自然不比陛下春秋鼎盛,年轻力壮。”
郁恪扑哧笑出声,像以往一样,笑嘻嘻地凑过去搂着楚棠的肩。
后面的人看不到,他们一向不苟言笑的君王像个小孩一样,随意地一掀下袍,大剌剌坐在了地上“都说忠言逆耳,但我还是最爱听哥哥奉承我。”
楚棠顺着他的力道,慢慢坐了下来,还伸手整理了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