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什么声音。
他却知道,楚棠在里面。
房门是锁住的,郁恪脸色铁青,一脚狠狠将门踢开。
众人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凑到房间门口。
一个小孩跪坐在床边,正在用棉签给他妈妈涂药,白嫩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
楚梨躺在床上,疼得说不出话直抽气,又忍着没有哭,脸上青紫。
听到动静,小孩抬起头,黑如曜石的眸色幽深极了,疑惑道“你们”
最前面那个高大帅气的青年人一声不吭,转过身离开。不一会儿,厅外传来楚父哀嚎的痛叫声。
几个邻居赶忙过来察看楚棠楚梨,道“哪里伤着了小棠乖啊,别哭。”
楚棠没有哭,却又不想辩解,继续给楚梨涂伤口。楚梨笑笑,想说话,却忽然脑袋一歪,倒在楚棠身上,小楚棠猝不及防,被她带得往床下倒。
“哎呀”邻居七手八脚地要扶。
一只手臂牢牢接住楚棠,扶起了昏迷的楚梨。
众人松了一口气。
楚棠回头。是那个青年回来了,外面已经没声儿了。
青年的声音像刀一样,低沉而凛冽“我送你们去医院。”
“对对她妈妈晕倒了,快送去医院看看千万那别出什么事那杀千刀的怎么没进牢子”她们应和着。
小楚棠低声道“已经叫救护车了。”
郁恪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心底怒气直往上冲,恨不得再冲出去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小棠乖,别怕。”
小楚棠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他。
郁恪连忙调整了自己凶神恶煞的面容,背起楚梨,道“我送你们下去。”
楼下已经有救护车来的声音了。
郁恪一手捞起小楚棠,穿过围住的众人,脚步平稳地往楼下走。
小楚棠嘴唇微动,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可看了看抱着他的人的眼睛,到底没说出来,坐在他臂弯里,趴在他宽厚的肩上,仔细瞅了瞅楚梨的脸色。
为了防止掉下去,他下意识揪住了郁恪的衣襟。
等将楚梨送上救护车,楚棠才道“哥哥,放我下来吧。”
郁恪浑身一僵,像一块发热而坚硬的石头,呆呆地蹲下去,将楚棠轻轻放在地上。
楚棠熟门熟路地爬上救护车,声音还有点奶气,甜甜的像奶糕,却因为主人性而一本正经的“多谢大哥哥。”
郁恪一个激灵回过神,结巴道“我、我跟你去”
跟下楼的阿姨也道“是啊,我看这小伙子能帮你们,有他在,就不用担心那人追过来了。”
小楚棠握着妈妈的手,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郁恪。
郁恪从没有这么紧张过“我不是坏人。”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很重。
楚梨没什么大碍,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楚棠安安静静的,浓密的睫毛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郁恪去走廊打了个电话,回来时就看见小楚棠在床边打瞌睡的样子。窗外的光照进来,小楚棠的头发闪着柔软的光泽,皮肤白嫩得像宫里最顶级的奶汁。
郁恪方才在外面的狠戾气势顿时烟消云散。
他轻轻抱起小楚棠,小楚棠立刻便要惊醒过来,郁恪轻轻摇晃着,模仿着记忆中的摇篮。
小楚棠脑袋慢慢低了下去,靠在郁恪臂弯里,呼吸平匀,微不可闻,手指还抓着郁恪的衣襟。
郁恪的心软得不像话,像暄软发酵的面团。
楚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