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却说“小姐生前最重视小少爷你的学问了,就让你阿娘在书房看着你读书写字吧。”
钟离钰扁了扁嘴,他觉得徐管家似乎是在暗示他,他这几日没有好好背书。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阿娘,在心里发誓,明天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了。
徐管家摸着钟离钰的小脑袋,在心中念道老爷,您看见了吗我已经将小姐和小少爷一起接回来了,您可以安心啦只要再等少爷回来,咱们一大家子人,又可以团聚了。
甘州府外官道上,一匹马儿飞快地跑过,四蹄奔腾而起,扬起无数的尘土。
在昏黄的夕阳照射下,马背上坐着的人,背影看上去显得格外苍凉,似乎又带着些许的悲壮。
他是回去奔丧的。
犹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也是一个人骑着快马,飞驰在回家的路上,那次,死去的是他爹爹。
这次,则是他的姐姐。
寇静不明白,为何这世间所有令人悲伤的事情都发生在他家。
也许正应了那术士所说,他命中带煞,出生即克母,害得爹爹失去爱妻,姐姐失去慈母。
那术士本想将他化走,可爹爹和姐姐都不肯。那术士只能无奈走了,走前他留了一句话,“此子命格刚硬,你们硬要留他,小心留出祸根来。”
爹爹和姐姐是不信的,但又怕那术士做了什么手脚,便带着他去普贤山灵光寺找了住持大师圆心。圆心大师一见他,便说他命格阳气大盛,需要取个女名方可压制住。
于是他爹给他取名为静。
爹爹和姐姐待他极好,虽然经历幼年丧母,但他们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的。
可是这些年,家中却连遭祸事,先是他自己在上京赶考的路上遇到贼人,侧脸被划了一刀,再无缘科举。
之后,又是他爹爹,于壮年之时郁郁而终。
现在,又是他姐姐因病而逝。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寇静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峻。原来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经过四年的军旅生涯,早已经蜕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他身上有着由战场打磨出来的煞气,看一眼就足以叫人胆寒了。
也许,像他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在沙场上守土卫疆,而不是心存侥幸留在他们身边,最后却害了一个又一个。
若是楚辞在这里,得知他的想法一定会说骚年,封建迷信要不得什么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之类的话明摆着就是术士骗人的手段,信了才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