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赵某一向喜欢行善,但我终究还是个做生意的,后头有一大批人等着嚼用,只亏一点倒也没什么,就当交个朋友了,但完全亏本的生意,请恕赵某办不到了。”
陆知府的脸被说的涨红,他心里很是恼火,却不能开口反驳。以赵宽的财力和他在南闽省的影响力来说,要是得罪了他,估计下半年的商税收上来会是一个很难看的数字。
他陪着笑脸说道“赵老爷善举整个南闽无人不知,本官也知道你做生意不易,现在想来,其实那些条件也不算”
“陆知府,喝杯茶吧。时临夏日,天气炎热,您脸都热红了。”眼看陆知府就要妥协,楚辞不管那么多,就出口打断了。
陆知府虽然不喜楚辞,但也清楚他的能力,这会儿打断他一定是有话要说,便也没急着斥责,而是端起杯子,开始装模做样地饮茶。
“楚提学,你不是说这修建码头之事要陆知府做主的吗怎么你又突然插嘴,是不是对知府大人有所不满呢”赵宽的脸又阴了下来,心中暗恨楚辞狡诈,也恨这陆知府意志不坚定,明明刚才就要成功了
楚辞呵呵一笑“非也,本官并非故意打断,只是有些事尚未说清楚,现在下定论还言之过早了。不如咱们将您提的条件一条一条掰扯清楚,再来做决定如何”
“呵呵,楚提学想说什么”
“先说您这第一条吧,上面写着若码头建成官府必须免除您名下店铺三年税收,这一条明显就与大魏律相斥了。大魏律有云凡行商之人必须每年缴纳所得利之十五,以儆其尤。所纳税款交由当地官府,再上呈户部入国库之中。除非大赦,否则任何人不得拒缴或少缴税款,违法之人一经发现,便以绞刑处置。”
楚辞如数家珍,当场将律法扯了出来,看着赵宽有些呆滞的表情,楚辞继续说道“赵老爷您要求官府必须为您免税,这就触犯了国法了,罪名可不小呢听说您在别的府亦是这般行为,若是严查下来,这唉”他叹了口气,仿佛赵宽已经是个死人了。
片刻之后,赵宽挤出一个笑容“楚提学说笑了,赵某每年课税都是按照律法办事的,至于那条款,不过是下人不懂规矩胡乱写上去的,我原本想说的是,码头建成之后,我名下店铺的税收可否适当拖延一两年,毕竟建码头所需银两不少。”
“哦”楚辞恍然大悟般,“原是如此啊也不知赵老爷那下人是蠢还是毒,我差点以为他是想要害您呢既然是延迟那便没有关系,朝廷商税三年一清算,只要您在规定的时间内缴清就没关系了。张兄,快去拿笔墨过来,将这条款改了,以免害赵老爷担罪。”
张文海愣了愣,然后咧开嘴,大声应到“唉,我这就去。”说完,便噔噔噔跑出门外,向小二要来纸笔,将赵宽的第一条按刚才所说的内容改掉。
赵宽看着白纸上的墨痕渐渐干透,心里却像被划了一刀一样汩汩流出鲜血,那楚辞竟敢以这事威胁他,真是让人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