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吓唬你一试就知道了, 听闻今年钦差大人巡视整个东南属省,如今还没有启程回京。今日我敲响登闻鼓, 县衙却不受理。非是朝廷规定的休沐日, 县衙却无一个主事官员。这些传了出去, 估计钦差大人很快就会过来一探究竟了吧”
楚辞脸带笑意, 说出的话却让这李头出了一身冷汗。
“县太爷昨日出门今日怕是回来了, 你去通报一下”李头踹了一脚身边的衙差, 让他赶紧进去通报。
“县太爷回来的倒是巧, 不过这样真好,我就在此地等着开堂了。”楚辞站在那里,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穿在他的身上,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很快, 里面就传来消息, 说是县太爷命三班六房齐聚, 移步公堂之上,准备开堂判案。
“威武”
膀大腰圆的衙差手握红黑的水火棍分列公堂两侧, 看起来着实凶神恶煞。
“是何人敲响登闻鼓,还不速速上前”县太爷坐在公堂之上, 惊堂木一拍,公堂外观看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楚辞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公堂, 对着上首的县太爷略拱一拱手“正是小生。”
“堂下何人, 姓甚名谁, 你见到我为什么不跪下行礼”县太爷很生气。
“小生姓楚字怀槿,因有功名在身,朝廷特许见官不跪。”
“你敲响登闻鼓,是为何事若无大事,本官一定要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小生要告的,自然是天大的事。昨日我刚进五常府太平县内,偶然经过一处宅邸,发现上面挂着金光闪闪的莫府二字。我本以为这是哪位大人或者哪位孝廉老爷的住处,正想厚颜进去拜访一二,孰料却听旁人说,这只是区区一个商人家宅。当下小生便觉异常羞辱,若区区一个贩夫走卒亦可称府,朝廷之中还有秩序可言吗士农工商岂不是一句笑言还请大人将这胆敢僭越的商人抓起来打上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楚辞说得义愤填膺,将一个酸腐又正直的读书人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这是他和张老夫子学来的。
县令大人嗤笑一声“便是为了这件事来敲响登闻鼓,颇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大魏朝发展到了后期,僭越之事早就多了去了,只是在门口挂上一块府牌,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些穷酸秀才,一天天的书读不上去,偏偏臭毛病还多县太爷乃是当初捐官的一员,这么多年靠着巴结上司和熬资历,才升到了这从七品的县令之位。
别的县令都是正七品,而他却是从七品,这是为了区分考科举当官和其他手段当官的人,以示对士子们的优待。
他心里嫉妒那些读书人,却又隐隐有些羡慕。
“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辞脸一沉,“僭越之事岂可称为小题大做若人人都如此行事,朝廷颜面何存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平日里以手段获取不当之利就算了,甚至还妄想通过挂匾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实在可恨至极若是哪一日钦差大人路过此地,想要与当地士子交流,却误入一商人宅邸,你要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行,我这就让他们把匾额拆下来,行了吧”县太爷对付这些穷酸秀才很有一套,当面先应承下来,私底下再软硬兼施,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让被告之人去和他的家人“交流交流”了。
“若僭越之事都如此判,改天城墙底下的乞丐也要在庙门上写某府了还请大人维护朝廷颜面,从严处置才行”
“你这是在教本官如何断案吗”县太爷阴沉着脸,对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