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其他六人更加难过,只是踩了一支毛笔,就被打了一顿,还被罚站那么久,越想越觉得想哭。
而唯一游离于外的钟离钰,看着旁边赶回来救他的小远哥哥眯着眼睛笑得开心。
“回去之后你不要跟我小叔说。”楚小远别过头,罚站多丢脸,他那天还说先生称赞他了。
“嗯我不会告诉楚叔叔的。”钟离钰点点头。
阳光从上方洒下来,斑驳地照在教舍外罚站的几个孩子脸上,为记忆留下一段美好的剪影。
“你说,你要改治春秋了”秦夫子没有楚辞想象中的那样暴怒,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是询问楚辞,你确定今晚只吃青菜就饭了一样。
“是的,先生。我知道临近乡试,突然改了本经,一定让您十分失望。可学生考虑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治春秋。治诗者纯良宽厚,治春秋者善辞令。先生,您觉得我适合治什么呢”
楚辞面有愧色,但说出口的话里却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他弯着腰,恭敬地向先生行礼。
“唉,你坐下吧。”秦夫子长叹一口气。“我以为,你不会来和我说了。”
楚辞震惊抬头,听先生这个口气,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了。
“你视我如亲父,我又何尝不是把你视为亲子呢昔日的你学业刻苦,勤奋向上,虽不苟言笑,但却十分心软,待人真诚宽厚。就是少年心性未除,太过于相信别人,导致自身受难。”
“现在的你,机智聪敏,巧言善辩,心思玲珑堪比比干再世。若不是与你朝夕相对,我都要怀疑你是换了一个人了。世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却不知也有破而后立。你去年经了一场劫难,也难怪移了性情,幸好没有变得愤世嫉俗,从此怨天尤人。”
“但是,诗经却也不再适合你了。为师这一生,也没多大成就,唯有在治诗经这一事上,获得过微末进益。可是,我最擅长的现在对你毫无用处,为师竟不知自己还能教你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