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毛孩子也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他们靠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偶尔跟着下面的戏腔晃动一些脑袋,脸上流露出一种苍白空洞的表情。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多喜欢听戏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罢了,只能学着外面那些纨绔子弟,终日窝在戏园子里面,外界之事一概不理。
“启禀陛下,溪县水患已经逐渐退去,当地百姓也已经开始以工代赈,重建家园了。”
“各位爱卿辛苦了,这些天起早贪黑处理这些事,明日就允你们休沐一天,不用来上朝了。”天和帝看着工部户部这些官员两眼黑青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
“陛下您才是最辛苦的,既要治理水患,又要处理其他事务。您为国为民,如此兢兢业业,我等又何敢言累呢”户部尚书道。
“哈哈,治理水患一事,全靠状元郎那篇文章,朕还要想个赏赐给他才是。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当年治理雪灾的文章上,似乎也注了他的名字。如今想来,可能当时的文章,也是出自他手吧。”
“恭喜陛下得此良才,此实乃陛下之福运也。”工部尚书立刻说道。
“哈哈,这状元郎于此事上,确实有几分建树。对了,状元郎可去了翰林院马上便是端阳了,让他拟篇祭文出来。”
“这,臣等近日为水患之事烦忧,倒是没有注意状元郎的去向。此事乃是吏部所管,不如陛下把吏部尚书召来一问便知。”户部尚书提议道。
别说他们是真不知状元郎的去向。便是知道,也不能说啊皇帝都是多疑的生物,若他哪天回想起来,必会想,好啊,你们一个户部一个工部管的倒是宽,连朝廷委派官员一事都要插一手你说他们到时候冤不冤
果然,皇上也没生气,只推说今日晚了,明日早朝后再把人留下来问一问。
第二天,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留下来,听闻陛下是问这个事,便暗自松了一口气,让人将这届派官的名册送了上来。
名册最上方,写得便是楚辞之名。跟在他后面的,却不是翰林院修撰,而是国子监司业。
“他怎么去国子监了”
吏部尚书解释道“这是状元郎自己选的去处,微臣听下面的人说,状元郎似乎是想要效仿先贤,桃李满天下,故此才选了这个去处。”
“荒唐,朝廷官员任职岂能由自己选若他哪天想换个去处了,是不是由他说了算”皇帝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旁边的太监连忙拍背递茶,帮他顺气。
“把他给我召来,朕要亲自问问他。”天和帝缓过来后,沉着脸下令。
吏部尚书一听,顿时不好了。当初状元郎来吏部,他特意躲了出去,为的就是将这事和他撇清关系。现在若是喊了他来,万一说出不中听的话,他岂不是遭殃了
“这,皇上,听闻这状元郎与大皇子有些误会”
“混账东西”皇上大怒,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永远不需要将话题点破,对方便已明了。
“你先下去吧来人,传大皇子”
吏部尚书如获大赦,立刻夹着尾巴逃走了。不多时,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朝着这边走来。
他进到御书房,随意地行了一礼,“父皇,你叫儿臣来有什么事吗”
“混账东西,你的礼数学到哪里去了”皇上一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不是父皇您说我们私下相处就和在王府一样吗此刻为何又要儿臣讲礼数了”大皇子反而也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