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严赫会在出发执行任务前要吻一下姜妙的额头,回来后也要吻一下。
姜妙一开始抵触过,也提出了抗议。
严赫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心安。觉得这样我就能平安回来。”
这既不科学也没有逻辑,甚至近乎于迷信。但是的的确确戳中了姜妙心底某处。
运输部队虽然没有前线那么危险,但是把丰厚的甚至贵重的军用物资从一个星系运送到另一个星系,茫茫宇宙中,不知道哪里就躲着眼睛泛着贪婪光芒的星盗,随时准备干一票呢。
要不然运输为什么还要“部队“来保护呢。
说到底,还有是危险的。
姜妙就默许了严赫的这个行为。
时间一久就习惯了,似乎少了临行前这一吻,的确让人难以心安。
而回来之后那一吻,又的确似乎将严赫不在的这段时间姜妙的各种担心都封缄了起来。
严赫也的确没有做出任何其他过界的举动,似乎这样也挺好的。
有种老夫老妻般的踏实感。
但当严赫离去,姜妙注视着那对普通白领的婚姻新闻的时候,又知道这只是错觉。
她和严赫之间没有任何约束。法律意义上来讲,他只是一个借住的客人。
他如果想离开,只要收拾一个比出任务时用的稍大一些的旅行箱就可以了。
黯然之感在姜妙的内心里一闪即逝,她没有这么多时间伤春悲秋,她的工作忙着呢
集合两个国家的雄厚实力,天文数字般的资金支持,最顶尖的大脑的碰撞,敞开了供应的实验材料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以姜妙博士为首的团队就攻克了空间钮项目。
虽然层层剥削之后,落在姜妙这里的只是肉汤了,但即便这样,姜妙和田中的事业上也堪称春风得意了。
这种喜悦的心情持续到政府宣布组成多国联合部队,主动迎击兽人族为止。
姜妙这才意识到,她的研究显然是为了这场战争添加了助力,或者说,直接推动了联合政府主动迎战的决心。
新闻发布的时候严赫出任务还没有回来,但姜妙知道他一定比她更早知道这个消息。
她感觉心脏揪紧。
过了两周严赫才回来,他进门就在姜妙额头落下一个吻“回来了。”
但那天他的话格外少,人格外地沉默。姜妙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直到晚上姜睿睡了,严赫才终于开口“我打了报告,申请加入联合部队远征军。”
姜妙“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严赫说“已经批下来了,通过了。”
姜妙又“哦”了一声。
客厅里很安静,严赫感到不安,低声问“你不想说点什么”
姜妙撩起眼皮“我能说什么我有什么权利干涉你的个人选择”
是的,姜妙从未干涉过他,包括他的工作,他的私人生活。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两个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法律责任和义务的独立的人。
严赫的脑子里突然翻出了那条白领结婚的新闻。
新闻里说什么来着从此他们就是一体从经济上到法律上
直至生老病死将我们分离。
原来,即便是没有百亿资产要经营的婚姻,也是有意义的。
“那个”严赫试探着问,“等战争结束,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姜妙震惊“哈为什么”
“你看,你、我和睿睿,我们是一个三角形,如果再有一个孩子,我们就是个四边形,会比三角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