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边城冬天常会有雪灾,宣抚使每年都会组织防灾赈灾,这是让你尽早过去别误了今年冬天的防灾呢。”
“两位表哥放心吧,我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不过是骑马,从六岁就开始学骑马,如何能难得倒我再说了,路过驿站不就能休息了么我扛得住的。”
见瑞和坚持,庄城只能同意。
瑞和早就定好了跟随他去边城的人手,云书绿墨洗砚含章都是用惯了的,自然得跟着去,再有就是侯府侍卫了。老夫人恨不得把侯府侍卫分一半给他带走,被瑞和感动又坚定地拒绝了,只点了十个侍卫随行。
因要骑快马赶路,家中为他置办的许多东西都没法子带,瑞和就先留下云书与含章,让他们到时候带着大件行李跟着运输军资的车队缓缓追上来。
武安侯府为了世子出行而忙碌起来,宁河公主府却因主人卧床静养而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宁河公主在坐小月子,外头的动静不停送进来,被吓得心惊肉跳。她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势力,这几年也只是暗搓搓地铺排人手,她的母妃已经过世多年,她又已经外嫁,在宫中其实没有多少人脉,有的也都在九弟那里,那批人却已经废了了,被九弟赶出去后陆续失去联系,想来早就被皇后料理了。
宫中不好安插人手,她就往几个兄长那边使力气,因三皇兄和四皇兄年龄较长,且看起来比较有实力,她真是费了许多功夫才往两府塞人。结果现在可好,三皇兄被贬为庶人,王府中伺候的下人全都被遣退了,宫女太监被退回内务司,外头采买的下人全被卖掉。四皇兄去修皇陵,身边只带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人,方才她派人去送别都没能赶上,四皇兄被扫出燕京城,留在他府中的细作就无用武之地了。
虽说她一直都说自己很清醒冷静,从来不曾把皇帝当成纯粹的父亲,但皇帝对她一向很好,先太子被废黜那年她才两岁,根本没有亲眼目睹父皇当年的绝情,有时候她免不得会有些松懈。现在皇帝一手摁死两个兄长,着实震慑住了宁河。又想起万征章的尸体巧合地被善恩会的人挖出来,明明他身上的物件都被毁掉了,竟然还出现一件证明身份的玉坠子,她更觉背后凉嗖嗖的,疑神疑鬼是不是有人在注视她,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
身体不适计划不顺,哪怕皇后将离宫,她少了一份威胁,也无法让她觉得高兴。心烦意乱之下,小月子就养得不好,宁河的脾气越来越差。
“驸马呢”
“回公主,驸马爷带着公子和小姐去武安侯府做客了。”
宁河烦躁“他去那里干什么”
婢女小心看了她一眼,没敢说以前不是公主您让驸马爷多跟武安侯世子多多交往的么,小声说“武安侯世子明天即将外放离京,驸马爷是去送别的。”
“明天就走运送军资的车队不是暂缓了么”八皇兄才进户部,军资就出现问题,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在给八皇兄使绊子。
“回公主,据说是武安侯府世子的表哥明天就要回边城了,卫世子要跟着他的表哥们一起走,不等运送军资的车队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河公主突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她的处境突然变差,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可她清楚地明白,万征章这件事算是拉自己拉下水了,其他兄弟以后一定会防备她。
卫振善不是皇后的孙子,现在还要离京远离纷争,哪怕知道卫振善身体不好活不长了,宁河公主还是觉得憋闷暴躁。
她丢出一个枕头,“去把驸马喊回来,就说我不舒服。”
英国公听了公主府来人的转告,立刻起身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