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谁”皇后疑惑不已,到底是谁能让壁萱这么失态
“状元卫振善, 武安侯嫡长子。”
皇后更困惑了。
壁萱咬着牙,小声问“娘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万少师府上那个婢女”
皇后脸色微变。事关已故太子,她的心潮难免起伏。可她知道壁萱忠心耿耿,怕她伤怀,平时根本不会主动提起太子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握住扶手“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想说什么就直说。”
“是仔细算来,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有一日太子来与您请安, 随口说道在万府宠幸了一个婢女, 言语中对那女子颇为满意, 想要纳入东宫。当时太子妃正怀有身孕,太子不想将此事让太子妃劳神,便托付到您这里来,想让您做主将人送进东宫。太子妃有孕,您身为嫡母皇后,赐下宫人为太子妃分忧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太子还说了一个理由,说是怕自己直接从万府领人,会让万少师失了脸面,被人说献媚的闲话。您虽觉得这事不体面, 但最后还是应下来。怕那婢女不懂规矩,也担心这事被人拿来做文章, 便将此事交代与奴婢去办, 让奴婢去教那婢女规矩。”
说到这里, 壁萱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奴婢与那婢女相处了两天,教了她两天规矩,后来太子出事了,奴婢就回来了。娘娘奴婢见那新科状元卫振善,长相竟然与那个婢女有七成像”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劈在皇后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不、不止,她甚至连呼吸都暂停了。
“娘娘娘娘”
皇后喉咙“呃”一声长长地、长长地出一口气,再猛一吸气,这才觉得悬飞的魂魄重新回到体内。她双手紧紧抓着壁萱的手,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是说,她、她”
“娘娘,这世上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奴婢方才去打听过了,万少师的嫡长女就是武安侯的妻子,是状元郎的母亲,当年她娘家出过一个跟她的长子长相有七成像的婢女,那婢女还曾经被太子宠幸过,要是算时间的话,连日子都是对得上的状元郎今年十七,根据生辰推算与太子宠幸那婢女也就差了一个月”壁萱满脸都是眼泪,“奴婢也觉得自己疯了,可是、可是奴婢还是忍不住想,忍不住去想啊娘娘”
这些年为了太子的事情,陷入执念疯魔了的人何止皇后一人壁萱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皇后死死抓住心腹婢女的手臂,狠狠地闭眼,眼泪划过脸颊,落在还未脱下的华丽庄重富贵的皇后大礼服上,在金线绣的凤凰上滑过。
过了不知道多久,壁萱止住了哭声,皇后才睁开眼睛。
“娘娘。”壁萱好像看见皇后眼中有光,那光让她看了心悸。
“壁萱。”皇后轻声说,“去查,给我查出来,先给我画一张他的画像”
她突然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随着太子被废而沉寂下来的势力,因为一位伺候皇后的婢女一个荒诞的猜想而重新启用起来。
这个决定太过荒谬了,皇后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很疯狂要是被皇帝知道,肯定会以为她还“不安分”,妄图扰乱朝政,削无可削的承恩侯府也会被牵连。
可是没有人能够劝她,她已经走在悬崖边上,没有办法再保存理智回头了。
哪怕只是一个没有丁点证据的可能,都成了皇后活着的诱饵。她心甘情愿咬下这个有毒的诱饵,就为了追求一个毫无根据荒诞可笑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