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老七只能拿出杀手锏,拿李氏的事情去跟袁侍郎做交易。
“只要解除我的调令,再帮我升职,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一个侍郎竟然藐视律法将死刑犯偷出来,还安置成外室,独生子还是这个外室生的,这个消息放出去一定会很热闹,大人你说呢”
广袖之下,袁朗捏紧拳头。
“我进府时已经将这个秘密托付给可靠的人,我如果踏不出侍郎府的大门,回头那个消息就会被送到大理寺,敲登闻鼓,大人还请三思。”
孤注一掷的周老七看起来有一种末路穷途的凶狠,袁侍郎缓缓笑了“好,听你的,这件事我们好商量,你莫要冲动。”心中的杀意却越发茂盛。
“我现在不走,如果看不到吏部新的任命文书,我就再这里等着。”
“好。”袁侍郎一抬手,外头涌进来一群小厮,三两下将人捆了。“压到柴房去。”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正是袁继贤,他的脸色很难看,袁侍郎却露出笑容“看明白了吧这就是你尊敬着礼遇着的七叔,你将他当七叔,他将你当做肥羊,今日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你娘就没有活路了,而我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懂了吗”
袁继贤紧抿着嘴,半晌才呼出一口气“明白了,日后孩儿会小心些,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人了。父亲,给你带来麻烦了,是孩儿的过失。”
“你能明白为父就高兴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盼着你好的。你太过单纯了,却不知晓有的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的良善就是他们入侵的薄弱点,到时候受伤的只有你与你的亲人。”
“孩儿知道了。父亲,您会怎么处置七、周主事还有娘那边”
“你放心吧,我早就计划好了。”
周老七失踪之后,他托付秘密的心腹果真听从他的命令行事,但那人并不是去报官,而是跑去找瑞和。那人跑到酒楼,却发现酒楼关门了,工人在里面忙来忙去。他着急地找人打听“这家酒楼的老板呢”
“我怎么知道,喏那里不是贴着吗停业整顿一个月,你自己看嘛。”
可是心腹要找的是老板啊,于是去找酒楼相邻的人打听,这才打听出来原来酒楼要重新装修。
“说是生意太好,要再盖一层,再重新装修一下。多久你自己看嘛,说要一个月。”
心腹蒙圈了,那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捏着密信,十分迷茫。这心腹其实就是周老七的管事,跟了他好几年了,周老七自己就是个普通主事,培养出来的心腹能力也一般般。他跟无头苍蝇一样逛了一圈,转头就被袁侍郎的人抓住了,那些人往他身上一顿搜,什么都没有搜到。心腹自己也傻眼了,密信呢
“扣回去审”
再怎么审问,周老七的心腹也说不出那封信的下落。袁侍郎怎么可能相信
“周耀祖呢”他问。
“大人,小的从酒楼供菜的商贩口中得知,周耀祖是去参加北城厨神大会了。”
“厨神大会这么巧”
可不是巧袁侍郎心有疑窦,但与周瑾恒相比,周耀祖那边还算小事。他能弹压周耀祖两次,让对方签下两次契书,那就不怕对方逃出他的手掌心。在他看来,周瑾恒最可恶
既然找不到周瑾恒交给心腹的密信,那就全都别留了。只要自己能压住周耀祖,哪怕真的被人掀开李氏的事情也没关系,只要周耀祖坚持说李氏已经死了,谁又能比周耀祖这个丈夫来指认李氏还更有权威呢
周老七还是太过天真了,他的绝地反击在袁侍郎眼中不值一提。隔天,周老七就被人发现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