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金鳞卫的契机其实有二,一是想要制约衔芳斋,不让衔芳斋在内廷一家独大,二是他偶尔会听见宫中伺候的宫女与太监议论主子们的事情,什么立太子、什么嫔妃得宠不得宠,什么他这个皇帝修仙很傻等等,这些是他们能随便讨论的简直目无尊上,冒犯尊主,令人气恼果然,成立金鳞卫后,宫中风气肃然一清,宫人们老实办差,也不敢嚼舌根了。
此时的永旭帝,比几年前更加敏感多思,也更看重身后清名。想他登基以来励精图治,自夸一句明君完全不为过。他又立志修仙,想要往那更高远之处去,抱负远大,若是有一日他飞升而去,世人说起他时一定都会是溢美之词。可如果有人说,他的儿子做了乱伦之事,他这个父亲不是也跟着丢人吗他无法忍受这些。
无奈,他只能下令,让挽娘他们进宫,免去其他人的窥视与打探。
瑞和回宫后,见到的就是压着火气的皇帝。
“二皇子呢”永旭帝压着怒火问。
“回陛下,二皇子殿下去了北大营练兵了,已经差人去请。”瑞和答道。
“哼”永旭帝心中恼怒,掀翻了一块砚台。
“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说。”瑞和躬身说。
“说吧”
“陛下,奴才知道您是担忧皇家脸面,可这事急不得,怎么说挽娘也是荣亲王爷的女儿啊,陛下是一片苦心,可来日若是荣亲王”瑞和没有将话说全。永旭帝却听进去了,最佳料理时机已经错过,现在已经无法悄悄处死挽娘,的确不能再瞒过荣亲王。
“召唤荣亲王进宫吧。”永旭帝吩咐完后看向瑞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主意”
瑞和憨笑“陛下英明神武,奴才心中想什么陛下都猜得到。”
永旭帝这才笑了“快说吧,你啊,三句话里有两句是夸朕的,都不知道你这憨厚的面相,怎么会如此油嘴滑舌。”
“奴才是有从心所发,绝无半句夸大。”瑞和义正辞严地说道,“陛下的英武,那是满朝皆知举国皆晓的,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话。”见永旭帝心情好了,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位许氏在二皇子府面前喧哗,却并没有证据证明说挽娘与二皇子是那种关系,其实她是误会了。挽娘是早些年去上香时遇上强盗被二皇子救了,到二皇子府时,已然怀上身孕。那时候,挽娘头部受伤失了记忆,是二皇子妃怜惜她将她留在府中,如何会是许氏说的二皇子强抢民女呢这不过是误会,总归是一家人,误会解开就和气了,一家人怎能有隔夜仇呢想来荣亲王也是体谅陛下的。”
瑞和边说,边看永旭帝的脸色,谨慎地补充道“至于许氏,实在是不识大体,一派市井妇人的无知做派,想来也没那份福气入荣亲王府,到时候将她打发到庙里清修也就是了。挽娘虽是荣亲王爷的血脉,却未婚产子,行为不检,合该一同去清修。都是弱女子,山中岁月难捱,再过两年兴许就能赎完罪了。至于那个孩子”
永旭帝的左边眉毛轻轻动了一下,这是厌恶的意思。
“又是天足,又双眼盲了,六岁的孩子跟三四岁一样瘦小,如果不是挽娘精心抚育,怕是活不下来。”
永旭帝舒出一口气“是啊,可怜的孩子。”
荣亲王听召进宫,只与永旭帝独处了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许氏、挽娘与欢欢,他一个都没有见。本就是被丢弃在二十多年时光里的人,突然蹦出来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灾祸与耻辱。
许氏不停地默背贵人教给她的话,但她根本没有见到皇上,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