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全身一颤,默默向着边上挪了两步,权衡再三决定还是不要继续坚持什么风骨,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再出。
安如昔心说这唐余还挺会装的,当初那一身出尘清冷的模样难道是假的,怎么才在她身边没几日,就都磨平了,变得如此乖巧识时务。唐余想顺势装成普通绣花枕头,不打算惹她师傅注意,这怎么行唐余黑化度那么高,这么大的风险,一定要让师傅帮忙分担一下。
说不得师傅念在传授她武艺的这份香火情,能帮她盯着点唐余。
安如昔摆出小女孩苦闷脸道“师傅,这唐余可不是普通人。他的武功内力与我不相伯仲,我是出其不意封了他内力,前两天强行喂了毒药,才暂时控制住他的。”
这一句话比直接揍一顿人还狠,唐余暗暗腹诽,对长公主的凉薄性情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哦,武功很好么”那人终于肯正眼看着唐余,问道,“你师傅是谁南唐一贯重文轻武,怎会让一个皇子学高深武功”
“回禀前辈,在下的武功是南唐黑羽卫里一个白发戴面具的男人教导的,在下并不知其姓名,也并未正式拜师。”唐余回答的很利索,哪怕这些细节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长公主。在那人强大的威压之下,他只是凭着某种本能去反应,完全升不起说谎的胆子。他直觉地判断这位高人的来历不简单。他惹不起,最好是能乖乖搭上长公主这根线,不与这人为敌。
“你说的那个白发戴面具的男人,现在何处”
安如昔的记忆中师傅少有如此关心过什么事情,以前也不会一下子讲这么多与教导她武功无关的话。莫非师傅知道唐余的武学渊源
“白发戴面具的男人四年前已经死了。”唐余如实答道,“在下当年主要是练内力,别的都不太上心,后来被送回南唐皇宫好吃好喝养着,招式也就更加荒废了。”
安如昔猜测,唐余这是不想与她师傅动手,才故意说什么武功招式荒废。他胆子够肥,骗鬼呢
果然下一刻那人身影如鬼魅飘到唐余面前,直接切向唐余脉门。这套路与当初长公主封禁唐余内力的时候如出一辙,只不过长公主的师傅施展起来动作更快,唐余几乎都无法看清对方出手,更别提有余力躲闪,整个经脉就被一股极为阴寒的真气控制住了。
那人的真气极为霸道,根本不留余地,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将他这几天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点内劲全都逼回他的丹田,强力压缩成小小的一团,狠狠碾压揉捏。
唐余只觉得喉头腥甜,胸腹之中一口血再也压不住,溢出唇角。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服软求饶,却根本没有力气出声。
“师傅,手下留情”安如昔不知为何,脱口而出喊出声,整个身体也冲过去握住了师傅的手臂。也许是怕唐余这个积分库挂掉,自己不仅支线任务药丸,连主线恐怕都没法继续。
那人的手一松,将唐余丢在地上,反手握住安如昔的手臂,带着她飘到了另一边。她的假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语调已经不是刚才那种冷淡“殿下不用担心,为师暂时不会要他性命。这小子的内力很有意思,或许能增进你的武学修为。殿下不用他的时候,将他留在密室借为师玩一玩,可好”
唐余终于明白了长公主殿下的与众不同是受了谁的影响。殿下的师傅,就不是个一般人。
安如昔也恍然间理解了原身虽然出身皇族,却能做出那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究其根源绝对是受了这个精神异常的师傅影像。说不定原身的亲娘就是因为自家女儿跟着师傅学武功思想越来越走样,三观不合才疏于往来的。
这个高人师傅忽然出现,莫不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