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王叔没从衡玉脸上看到喜悦,只瞧见几分古怪。
“北平商会的代表”衡玉重复一句,“有说了这个商人姓什么吗”
“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来的人可能是我爹。”而且这个可能性还挺大,衡玉道,“反正这些事情也是你出面接待,今天中午我就不露面了。”
到了中午,锦州商会的邹老板带着一个面容清瘦但精神的中年男人上门正是季老爹。
衡玉站在二楼,隔着窗户打量她爹。
她爹裹得很厚实,比一年前瘦了一些,大概是因为终日奔波没怎么好好休息和吃东西。
不过精神头很足,脸上笑容温和有礼。
季父正在和王叔寒暄,隐隐觉得有人一直在打量他,往左右环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王叔往前走了两步,没见季父跟上,回头催促道“季兄你在看些什么外面天冷,快些进来。”
季父笑着跟上,“好,好。”
彼此都有合作意向,这一次碰面可说是宾主尽欢。
离开之前,王叔对季父笑道“季兄,日后在这东北若遇到什么难处随时可以联系我。”
等季父离开,王叔上楼找衡玉。
她这时候正在翻看新缴获到的密码本,听到开门的动静,手上翻阅的动作也没停顿。
王叔的脚步放轻了些,“小姐,你爹过段时间要回北平筹备物资,到那时应该会回家一趟,如果他在家没见到你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衡玉这才把密码本放下,“我来安排就好。”
衡玉已经做好了安排。
反正她家爹爹对她有着固定印象,远比大哥、二哥好糊弄。
她爹在家顶多待两三天,只要理由过得去,都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而事实上
也正是如此
季曼玉说“玉儿陪关奶奶去乡下散心了。”
说完,季曼玉还给季父看了衡玉的书信。
信里面,衡玉用活泼生动的笔调和季父打招呼,还说自己在北平待得无聊,想陪关奶奶去乡下转一圈,她以前也没怎么到过乡下。
季父哈哈一笑,把信重新折叠好,“虽然见不到玉儿,不过她玩得开心就好啊。还能陪关夫人到乡下,身体应该比去年好上一些了吧。”
季曼玉跟着季父笑,大冬天的,她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等季父转身出去,她这才连忙用手帕擦了擦冷汗。
过年前,一大批棉衣棉被从北平运输到锦州。
这时候距离除夕不过四五天时间,王叔把棉衣棉被和一大堆物资混在一起,全部运输到前线,让将士们能够过一个好年。
大年初一,街道上满是鞭炮声。
华夏百姓,即使承受着千疮百孔般的伤痛,即使战火已经弥漫到自己的家乡,依旧在以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迎接新春。
这个民族,永远坚韧,永远屹立不倒。
因为民族精神、民族文化永远传承。
衡玉一下楼,就收到王叔给她准备的压岁钱。
两人朝夕相处多年,王叔虽然喊她小姐,但早已把她当作自家晚辈。
衡玉吃过早饭后,难得没有继续上楼忙碌,而是将客厅的糖果饼干巧克力胡乱装了一个大篮子,拎着出门分发给附近的小孩子。
等衡玉回到院子时,王叔匆匆忙忙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小姐,那边传来消息,柳余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