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往后移,落在衡玉和季曼玉身上,连忙站起身和两人问好,“这应该就是季家大姐和小妹了,时常听复礼提起你们。”
彼此打过招呼就坐下来了,衡玉坐在三人中间,托着腮目光四处移动。
当她看清最前排一个中年男人的相貌时,目光不由顿住了。
这个中年男人,两个多月前她在咖啡厅遇到过。
当时这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本浮生六记,疑似在和另外的人接头。
看着他坐的位置,衡玉目光闪了闪,对方应该是北平大学的教授。
如果对方当真是特工,对目光的注视应该很敏锐。想到这一点,衡玉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
她的目光刚移开,邓谦文就察觉出不对,抬起头往后排扫视了一下。
“怎么了”旁边有好友问道。
邓谦文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摇头示意无事后就把视线移开了。
没过多久,安静下来的大礼堂再次热闹起来。原来是大门口处出现了人影,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进大礼堂。
季复礼道“先生到了。”
衡玉感兴趣看过去,瞧清四海潮生先生的容貌后,她扭头看向季曼玉,“这不是那天遇到的庄先生吗”
被簇拥着在最中间的男人容貌并不陌生,正是除夕那天两人碰到的庄子鹤。
季曼玉也有些惊讶,等她反应过来后,俏脸微红。
那天她还和庄子鹤相谈愉快,也算是半个熟人。若四海潮生先生是个不认识的人,她说自己很喜欢先生的文章,倒是不觉得尴尬,现在这样,倒是多了几分不自然。
衡玉看出来她的不自在,把话题揭了过去,“那还真是巧了,大姐,你喜欢的作家都说你可以考个大学试试,这可是来自偶像的鼓励啊。”
“偶像”季曼玉疑惑。
“你们认识庄先生”问话的是季复礼。
衡玉简单道“有过一面之缘。”
很快,喧闹的大礼堂再次安静下来,庄子鹤站上了讲台,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开始他的演讲。
他演讲的内容准备得很用心,一些论点颇为新颖,衡玉眼界很高,但也听得入了迷。
演讲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中途并未歇息过。等到演讲结束,衡玉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她半靠在季复礼身上,没让季曼玉看出她的异样,伸手推了推季曼玉,“大姐,来之前你不是说要去找四海潮生先生请教几个里的问题吗,机会难得,快些过去吧。”
她有心掩饰,季曼玉自然没看出不妥。
等季曼玉起身离开后,衡玉眉心方才轻轻蹙起,脸色有些苍白。
季复礼扶着她,担忧道“没事吧,倒是我忘了你的身体情况,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怕是有些受不了。”
“没什么大碍,都是些小毛病。”
邓谦文和友人边往大礼堂外走边聊着天,余光扫到衡玉的脸色时,脚步微顿。
他幼年时跟着家人学习中医,青年时期留学美国学习西医,回到华夏后转而学文,但望闻问切那一套也没丢,一眼就看出衡玉的状况有些不好。
“稍等。”邓谦文与友人说了一声。他快步走到衡玉面前,礼貌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邓老师”季复礼看到他,想起这位先生的过往,连忙道,“舍妹身体底子不好,我们这一趟出来得有些久了,应当是旧疾犯了。”
“没拿药吗”邓谦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