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指桑骂槐,翠翠一听就皱起眉头,抬眼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她不想在路上惹事,可是也不怕事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身边的婆婆就一拍桌子站起来,双手叉腰冲着那个胖女人骂开了“哪里来的疯狗乱咬人呀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德行就在这里汪汪乱叫瞧瞧哪一身肥猪肉,重的能把人压死,就这样的,想去勾栏院里卖肉,不要钱怕是都没人要”
“哈哈哈”钱氏一通骂回去,客栈一楼厅堂里,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胖女人气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当即就又叫骂起来“一对儿破鞋不要脸”
钱氏叉着腰冷笑“你就是个乱咬人的疯狗见人就咬小心嘴上流脓脚下生疮”
胖女人又想说什么,商队老板一拍桌子大喊道“都给我住嘴谁再给我吵吵,明个儿别跟我车了”
胖女人被吼了一下,只能气呼呼的咬着牙闭上嘴,她男人见此缩着脖子拽着她衣袖,叫她少说两句,她气不过连老板也护着那两个女人,一转身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她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脸瞬间印了红指引,咬牙瞪着胖女人片刻,捂着脸钻房里去了。
胖女人见人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饭也吃不下了,狠狠瞪了翠翠婆媳好几眼,转身也进屋去了。
钱氏哼一声坐下来,继续端着碗吃饭,小声的跟翠翠说“这种泼妇,你要是不骂回去,她还当你怕她呢”
翠翠笑笑“娘,赶紧吃了上去睡,一会儿去晚了,好床铺都被人占了。”
“嗯。”
房间里睡了五个女人,床铺还有剩余一个,胖女人一个人占了两个床位,看着就像是一坨猪肉摊在案板上等着挨宰,翠翠睡在靠着墙的位置,婆婆在她身边,她们和胖女人之间,隔着两个人。
一开始进屋的时候,胖女人狠狠的瞪了她们几眼,婆媳俩没有搭理,等到翠翠出去打了水回来准备一会儿吹了灯擦身子的时候,胖女人从床上下来,经过她床头要出去的时候,故意将她放在床头的水盆给掀了,顿时,床榻湿透了。
木盆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声,胖女人看着那湿透的床铺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翠翠却不打算让她得意,在她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雷厉风行的出手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在胖女人发出一声惨叫的时候,大喊着喊婆婆“娘,过来揍她”
鸟儿叫声哪里来的
翠翠缓缓的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屋子。
墙壁上发黄的喜子,掉漆的柜子,桌上的铜镜和茶碗,窗口透进来的阳光
她傻眼的眨眨眼,慢慢的坐起来,下意识的摸摸脸,软的热的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京城死了吗怎么又回到蒋家了
长发散在肩上,她疑惑着双眼,慢慢的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就见院子里的那棵老柿子树上,卧着一群小鸟儿,叽叽喳喳她不敢相信的捂着心口,低下头来找了一根针,对着指尖狠狠一扎。
疼,伴随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她看着指尖上的血,呼吸错乱“那些都是梦吗”
婆婆的死,她的死,蒋元在京娶了妻的那些事情,都是一场梦吗
可是梦里的那一切,是那么真实又或者,她死了一场,又活过来了
正浑浑噩噩之间,大门口钱氏背着一篮子草回来了,一进院子就放下了篮子,开始剁草喂鸡。
青青的草,映着发亮的铡刀,和婆婆吆喝鸡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
她使劲的拍拍脸,转过身穿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