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靠在赵老夫人怀里的赵莹莹闻言,枯草一样的头发遮挡着的那张脸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森冷如鬼的笑意。
赵忠被气的不轻,从内室出来,坐在了厅堂中的椅子里,一直不停的揉捏着眉心。
再他看来,这个妹妹真疯假疯根本不一定,或许就是为了回城故意装的,求的母亲的可怜。
但若是一直留她在这里,母亲不依倒不是难题,难得是她心里的诡计向来不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隔的太远他处理都来不及,倒不如让母亲将她带回去住在庄子上,离得近一点,也方便他看管。
到时候母亲和她住在一起,家里妻子也就不用再每日里受母亲的牢骚去站规矩,他也能少听点妻子的埋怨,后宅也能和睦点。
赵忠想明白了以后,心里松快了一些,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丫头,兰兰耳朵上包着渗血的纱布,小静顶着脸上丑陋的伤痕也站着,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们跟前说“如今小姐要跟着我们回城,你俩就不用跟着服侍了,身契一会儿会放给你们。”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跟着她不但受委屈,还毁了容貌,我也于心不忍,一会儿各自支你们一百两的遣散银子,你们带着回家去吧。”
兰兰和小静一听能恢复自由身还有一百两银子,立即就高兴的红了眼圈“多谢大公子”
“不必,你们也受委屈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要下雪,赵忠安排好了一干丫鬟管事,回头来进屋看着赵老夫人说“母亲,该走了,不然夜里若下雪,明日路就难行了。”
“好,那你去准备马车,我给你妹妹梳梳头换换衣裳就出发。”
次日天黑时,蒋元出了巡城司,刚要上马车,小五就冲前面不远处努努嘴,蒋元抬头过去一看,抬脚走了过去“你家将军在这儿了”
赵忠的随从田刚笑笑,指了指客栈上头“我家将军在上头等您许久了,您快上去吧。”
蒋元笑笑上去,找到了赵忠所在的房间,一进去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酒味儿,一看赵忠脸上已经挂了两份醉意,笑着说“有些话不方便去你家说,就来这儿找你了,来坐下,先喝两杯暖暖身子。”
蒋元笑着坐下,喝了一杯后,呼口气说“什么事儿看把你愁的都要买醉了”
赵忠看着他,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未来仕途也是一片光明,如今还恢复了记忆和妻子恩爱相守。
曾经,他也是这样的
他摇头失笑,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男人大丈夫,就该有话直说,于是又喝了杯酒,这才认真的看着蒋元“莹莹疯了,前夜差点咬掉了婢女的耳朵,我娘要把她带回来看病,现下住在庄子上,我娘亲自看着她。”
蒋元倒酒的手停滞了一下,想起前夜翠翠因为那个梦惊惧不安,他一时间无奈的笑着摇头,沉默了片刻,说“我就知道,她不会一直住在泉山的”
就这一句,赵忠深深的将头埋了起来,闷声说着“你我相识四年了,你明白我,我也明白你,有些话我就不说的那么明白了,我想你都懂。”
蒋元点点头,他懂,骨肉至亲,血浓于水,他怎么能够做到,真的弃之不顾呢。
赵忠连着喝了两杯酒,才又说“我娘亲自看着她,她眼睛也看不见,我也派了二十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着,想来她没能耐做什么的。”
蒋元闻言,沉默了片刻后笑笑说“前夜,翠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