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捧着流血的手,哭着还是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起来,这才出去。
一出门,一同服侍赵莹莹的另一个丫鬟小静看见她的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眼眶红红的拉着她去洗手找药,将伤口随便的包扎了一下后,两个丫头坐在屋檐下看着大雨。
“若不是签了死契非得留在这里服侍,我是真呆不下去了,小姐她越来越像疯子了”
小静闻言摸了摸自己被小姐砸了一杯开水烫伤的脸,苦笑着说“离开又能如何像我这样连容貌都毁了的人,就算有了自由身,这辈子也没人会娶。”
兰看叹口气看着她的脸,因为没有好药涂抹,硬是留下了一片浅粉色的疤痕,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毁了容嫁不出去了
“我这手近几日是碰不得水了,我就去屋里守着,外面洗衣裳打扫的活儿就劳烦你了。”
小静摇摇头“这些活儿算什么,在她跟前服侍才是最可怕的你小心些吧,别再伤了。”
“知道了”
蒋元趁着轮休的日子,去看了太医,在陈太医家族开的药房里施针,吃着他们配置的药丸,一日日的过去,依旧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脑中也从来没有想起过以前的一丝丝画面,这让他颇为无奈。
可即便再无奈,希望再渺茫,他也要尽力的去试。
忽然的一场雨,钱氏也病了,低烧了三天还没退烧,整个人软绵绵的天天躺着,翠翠白天的时候都在她身边陪着,有时候还亲自去厨房给她做做老家的饭菜吃,多少宽慰了她郁闷的心情一些。
这一日她精神好了点,起来屋檐底下晃了两圈后回来,翠翠刚缝好一只袖子。
钱氏坐下来,看着她给儿子做的里衣,笑笑问“翠翠呀,你这药也吃了两个多月了,大夫说也算是快好了,在吃上十天半月的就能停了,我心里就琢磨着,眼看入冬了,若能在年前怀上,那来年正好秋日凉爽时生产,坐月子也舒服,你说呢”
翠翠闻言就笑“娘,这生孩子也不是种田,撒了籽儿就能长出苗来,要看缘分的。”
钱氏听罢叹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这心里就是着急,你就不说老家了,光着京城里,街坊邻居的跟我年纪一样的人家都有孙子了,我看着是真羡慕啊。”
翠翠知道婆婆羡慕别人都有孙子哄着玩,那样日子也不至于太无趣,可是她默默的垂下眼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钱氏见她沉默也不催了,这俩孩子啊,平日里看着是好好的,可她怎么都觉得好像还隔着什么一样,根本没有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热乎劲儿
又过了两日,翠翠收到了家里的回信,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钱氏身子也将好了,听着翠翠说信上柳父说,蒋老二得知蒋元在京城做官了,知道翠翠寄回家好些好东西,眼馋的不得了,还亲自去柳家打听蒋元是否真做了官的消息。
钱氏听到这里开心的哈哈大笑,说蒋老二这回可算是打落了算盘,看着她们日子越来越好,都能在京城里落脚过上好日子,他心里不定怎么眼馋的夜不能寐呢
翠翠抽空又回了信,叫柳父好好保重身子,来年将他接到京城里生活
蒋元回来的时候,天黑透了,自从入秋后,天是一天比一天黑的早了,他在外面吃了饭回来的,一进屋就解开了外袍躺在了榻上,翠翠坐在对面闻见微微飘过来的酒气,问“喝酒了”
蒋元闻言看着她笑笑“是啊,还不是许成,自个儿不想早点回家去,非要拉着我出去喝酒,好在我偷偷倒了几杯,倒是他,喝醉了才回去的。”
翠翠眉头轻轻一挑“他这是又怎么了”
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