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管着家里捂紧自家人的嘴,赵忠则出发到了姜氏药堂,进来转了一圈后看见那个小屋满地的血迹,叫手下去清理了,将这院子转了一个遍才在地窖里发现被捆起来的大夫夫妻。
安抚糊弄了那对什么也不知道却心有余悸的夫妻,打听出来那个逃跑的药童家在哪里后,立即就带人去捉了,结果扑了个空,人早就跑了
偏偏深更半夜的城门关了不说,就算是白天,他就算是手里有权有人,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一个小药童啊,那不是告诉全京城的人,这里头有猫腻吗
想着那药童拿了钱,带着一家跑了估计是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了,应该也不会泄露消息,他最后只能愤愤的回家去。
赵忠回到家,进了屋,看着父亲母亲还坐在赵莹莹的屋子里,看着她,顿时就怒了“你们两个一把年纪了,为了一个混账东西还想熬一整夜吗娘你居然还为她哭她做了这样的丑事,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消息泄漏出去,咱们全家人是什么下场吗”
“下场就是,咱们全家人,祖祖辈辈,都在这京城永远抬不起头了换成别家早就一杯毒酒灌下去了你居然还为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冤孽哭”
赵忠发了一通怒火,看着母亲低着头只知道哭,心烦的坐了下来,狠狠的捶桌子“今日之事好在蒋元敦厚,念着交情把人交给咱们,没让蒋柳氏借机大肆宣扬,保了赵家仅剩的名声。”
“如今,她撞柱,伤了,暂时可在家养伤,一旦等她醒来,立即送去南方这辈子也不许她回来”
赵老将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安排吧,家里家外,消息都别让走漏了,我这老脸真的丢不起了”
说罢,他便起身出去了,到了外面后,凉风浅浅吹过来,他揉了揉剧痛的鬓角,长长的叹了口气,老了啊,心都软了,若是年轻时
赵夫人闻言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儿,再不敢反驳儿子的话。
赵忠见母亲不吭声,狠狠的皱着眉头“母亲也回去吧,别再这里耗着了。”
赵夫人擦了擦眼泪,默默的起身也离开了,走到外面等时候,心痛的和许婆子说“原以为,我得这一女是上天安排,来给我做贴心小棉袄的,没成想这一女,竟是上辈子的冤孽我真是”
许婆子扶着哭到不行的赵夫人,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堂堂贵女出身,居然给男人下那种药,这不是上赶着那什么吗哎,真是丑事啊
夜里,蒋元发热了,灌了两次药下去,天微微亮起来时热度才降下去,身体里那些猫抓一样的感觉也消退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悄悄的按着伤口去了趟茅厕回来后,小银就过来了,翠翠躺在另一张小床上还没醒。
他拿过小银送来的衣裳摆了摆手,小银出去了,他就悄悄的开始换衣裳,换好衣裳后,药童打着哈欠过来给他的伤口换药,说话声这才吵醒了翠翠,她迷糊着睁开眼就见蒋元正在包扎伤口。
药童将伤口包好后,打了个哈欠说“近几日不要走动,尽量躺着,药每日换三回,喝的药也三回,三日之后伤口结痂拆下布就不用包了,等到伤口按着不疼就算是好了”
蒋元将衣袍放下来,看着坐在床边眼神淡淡惺忪的翠翠,轻轻一笑“既然醒了,咱们回家吧,不然娘早起看不见咱们,该担心了。”
翠翠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后,跟着他出了药堂,上了马车。
蒋元看着她熬了一夜后,眼底的淡淡疲惫,抬手摸了摸她脸颊“今日回家,你好好睡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