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这是头胎,邹氏担心的不行。
听着产房中发出的惨叫,邹氏和孟庭忍不住冲进了产房去。
韩攸同样一整颗心都吊在女儿身上,而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想起当年邹氏为他生下嫣儿的情形。
邹氏体质不好,熬了大半夜才生下嫣儿。
韩攸那会儿的心情同今日的孟庭一般紧张焦虑,最后他也是和孟庭一样,步入产房之中。
他永远忘不了姗姗满脸是汗,痛苦嘶喊的样子。
女子怀胎十月,是多么不易。可他不仅没能给姗姗舒心的生活,反让姗姗和嫣儿都受了不少委屈
幸好这日,韩嫣没受太多苦就生下了孩子。
孟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韩嫣,眼中满满的只有妻女。
韩攸恍然忆起,他当年也是一手抱着新出生的嫣儿,一手搂着邹氏,那么的幸福。
所以,原来早在那时候起,他便开始一点点的爱上姗姗了。
后来听说,花容被郭大人送进牢里,关了三个月。
韩攸没理会这事。
他在韩嫣出月子后,按照之前承诺邹氏的,和邹氏去办了和离文书。
至此,韩攸恢复了光棍身份。
韩嫣听说此事,吓了一跳,忙去爹娘各自家中探望小坐。当察觉到韩攸心态和行动上都有了本质的改变,韩嫣松了口气。
韩攸恢复光棍后,继续给邹府递拜帖、送东西。
他只要一有空就跑到邹府附近晃悠,想要偶遇。邹府所在街上的住户们渐渐都发觉,总有位长得不错的中年人徘徊在这附近。那人时不时还穿着绯红官袍,十分打眼。
邻居们开始试着和韩攸搭话,还有人好心的为韩攸支招,教他换着花样讨邹氏欢心。
于是,送到邹府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丰富。
一缸好看的金鱼。
一枚开了光、刻着韩攸和邹氏名字的平安符。
一张画中仙亲手所画的邹氏与韩嫣。
邹氏生辰那天傍晚,桂妈妈出来查看门闩,就见韩攸在邹府门口摆满了红烛。
点燃的红烛火光灿烂,竟是拼成了一行祝福语的字形。
桂妈妈把邹氏叫过来,邹氏不免愣愣的。
韩攸立在烛光中,笑道“姗姗,生辰快乐。”
这样的生辰祝福,京城里鲜有,也不知道韩攸是打哪儿学来的。还拿蜡烛拼字
邹氏一时百感交集,温暖的烛火勾起了她昔日的回忆。她嫁给韩攸那天,房里也是摆满了红烛。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回想起来,竟仍旧忘不了当时的雀跃和紧张。
这晚,韩攸离去后,桂妈妈对邹氏说“老爷是真的变了许多。”
邹氏扯了扯嘴角“嗯,是啊。”
“老爷是离不开夫人的,夫人离开老爷这些时日,也会想念老爷吧。”
邹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是笑道“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还改不掉老爷夫人的称呼。”
桂妈妈深深感叹“喊了近二十年的称呼,如何变得惯。就如老爷和夫人,就算中间有种种不好,也如两团泥巴那样混为一体。要将它再分成两团泥巴,又怎可能分得同最初一样呢分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了的。”
邹氏徐徐叹了口气,感觉到心口某处日复一日的软下来;更是有温暖的感觉,悄无声息的包裹住她,慢慢得到感知。
她依旧照常过日子,韩攸也依旧在用他的方式,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