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作甚,伺候你”令窈脱口而出,说完方觉不妥,手足无措,狠狠瞪郑嘉辞“我就要臭着,臭死你。”
郑嘉辞拿过湿巾帕往她脸上用力擦“你爱臭就臭着吧,反正我又不和你躺一张榻。”
最终令窈还是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洗完澡出来,郑嘉辞已经走了。
榻上摆着一沓话本,整整齐齐十几本,是解闷的好玩意。
令窈随手一翻,书里没说什么好故事,讲闺阁小姐不知天高地厚逃离本家。另翻一本,也是相似的故事。仔细一看,这些话本的书名不是带“奔”就是“逃”。
令窈愤红脸,将书丢开一把火全烧了。
和郑令清出行并不能说是十分愉悦的事,即便如此,令窈还是早早地醒来候着了。出行的人选不合心意,但能出门总是件好事。
令窈梳妆完毕,安静地在金苑等,等的时候心绪不宁,总是往院门口看。
郑嘉辞真的不会派人来拦吗他真的不会改变主意,不后悔放她出门要是她再逃了呢
令窈如此这般那般想了许久,直到上马车,郑嘉辞也没让人来阻她。
他是真的放心了。
“丧气鬼,你苦着张脸作甚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出门吗”郑令清的帕子甩过来。
“和谁出门都一样。”令窈抓住鬓间那只手“你又想偷我簪子”
郑令清结巴“谁谁谁要偷你簪子我就是看看。”
“也对,你这不叫偷,叫抢。”
郑令清涨红脸“郑令窈”
“你唤我什么”令窈想再多听两声。
郑令清捂住嘴,郑嘉辞不让家里人唤郑令窈的本名。她试图将唤错的称谓掀过去“你这个恃宠而骄的奴妾你敢污蔑我我要向哥哥告状”
令窈皱眉“你说谁是奴妾”
郑令清的声音从指缝飘出,不服气地鞭挞令窈“你,你是奴妾。”
令窈将簪子掷过去。
郑令清差点被戳到,还好躲开了。
不一会,郑令清受不了马车里死寂般的气氛,忍不住主动开口“喂,那个谁。”
令窈不理她。
郑令清晃令窈的胳膊“簪子我不要了,还给你便是。”话虽这样说,她手下动作却毫无半点退还之意,还摸上了令窈脖间的翡翠海珠项链。
哥哥待郑令窈可真好,这么多好东西全给了她。郑令清嫉妒羡慕,悄悄擦了擦那串东珠,嘴里道“你把它给我,我就向你道歉。”
令窈取下项链丢给她“谁稀罕你的道歉。”
郑令清嘻嘻一笑,“回去你会向哥哥告状吗”
令窈瞥她一眼“不是你要回去告状吗”
“我哪敢”郑令清清清嗓子,“我堂堂郑府家主的胞妹,岂是那等无故告状的小人就这样说好了,你向哥哥告状,我也不会向哥哥告状。”
要是郑令窈向哥哥告状,说她称她为奴妾,那就完了
“你快说,你绝对不会向哥哥告状。”
令窈被缠得烦了,胡乱应下“好,我不告状。”
郑令清松口气,朝令窈挨近坐,小心翼翼说“其实奴妾这话是我母亲说的,哥哥并未说过,或许”
或许哥哥会娶郑令窈为妻。
现在的哥哥已不是过去的哥哥,纲常伦理早就挡不住他。只要他为郑令窈换个名字身份,便能光明正大让郑令窈做郑家妇。
哥哥喜欢郑令窈,迟早会娶她的,不是吗郑令窈若成了郑家妇,那便是母亲的媳妇,俗话说得好,新媳妇熬三年,郑令窈不仅得讨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