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里,那个满面病容的自己的话都在耳边。
她从不爱他,甚至一直都在怨恨着他。
可是无论梦中还是现实,他却依还是爱着她,眷恋着她,就算明知她的狠心还有对他的怨恨,却依旧舍不得她。
依旧原谅她对他做的一切,依旧想要好好对她。
皇帝的脸微微发白,那一刻,他全都明白。为什么她在宫中过得这样怡然自得。
因为她从不在乎他,自然也从来无所谓他宠幸谁,又去亲近谁。
她曾经一碗醒酒汤都不熬给他,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愿意。
不愿意。
他拥有这世上的一切,却唯独没法得到她的心。
甚至或许在她的心里,他是她的仇敌。
他却深爱她。
这多么可悲,可这样可悲的感情,他和她却还要纠缠半生。
皇帝的眼角微微湿润,又觉得这一刻心痛难忍,甚至在想,原来想通了她的一切,知道了她的心意,对他来说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他爱慕她。
可是她或许对他只是怨恨。
怨恨他辜负了他姐姐,又怨恨他背叛她姐姐对她生出了爱慕的心。
那一刻他只觉得窒息难忍,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也曾经失去了心爱姑娘的楚王的身上。
此刻楚王坐在不远处,生得娇艳如花的美貌王妃正黏黏糊糊地靠着他撒娇。
告状精还在告状。
“何海跟我说想娶拂冬做媳妇儿。这家伙也不知打拂冬主意多久了,怪不得从前就总是围着她团团转。”
“我回头揍他。”楚王从善如流地说道。
告状精呆了呆,急忙摇头,哼哼唧唧地说道,“他那么有眼光,而且对拂冬可好了。他还跟我说娶了拂冬,往后就守着她一个过。”她说着说着眉开眼笑起来,嘟着嘴巴对楚王说道,“看在他诚心,暂且原谅他。”
哭包总是这么麻烦。
楚王心里冷哼一声,嫌弃得不得了,依旧从善如流地说道,“都听你的。”
“王爷,你真好。”因是在宫里,哭包不好投怀送抱,不过却偷偷拿手指勾住她家王爷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小声儿问道,“那晚上王爷咱们喝些酒么”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楚王撑着额头,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一个月里,哭包已经酒后乱了三次了。
“喝一点吧。”他板着脸说道。
燕宁捂着嘴偷偷地偷笑。
楚王严肃威严地冷哼了一声,然而眼底却浮现出浅浅柔和的笑意。
皇帝看了他们夫妻一会儿,突然转头,对太子笑了笑,指着在李贵妃面前对李贵妃一些学问问题对答如流,从容沉稳的小少年温和地说道,“唐家这小子倒是极出色。朕记得他是太子妃的小叔”
楚王今生圆满,而他或许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贵妃的心与人,他都得不到。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想要当做一切都不知道。
就当做他没有察觉她对他的恨意,就这样就这样过下去吧。
她还在他的身边,好好地活着就足够了。
哪怕这叫他那么痛苦。
“是啊。”太子咳嗽了一声。
那冷峻的与大皇孙一般年纪的锦衣小少年是太子妃嫡亲的小叔,可怜太子殿下的老岳母老岳父年纪不小依旧恩爱,因此早年折腾出了一个幼子来,太